第四十三章：灭绝帝皇 (1 / 3)
        “我连名号都想好啦！”小姑娘雀跃地接道，“就叫灭绝地皇吧，就是消灭一切地上的皇帝，或者是——比地上一切皇帝都更厉害的意思。怎么样，霸道吗？”

        她是那么天真，纯洁而又执拗，歪着头询问大姐姐，甚是期待。可是她既不接触或很少接触现世，却又怎知江湖门道以及帮派规矩，弄出这种名号是随口说说还是出世后就准备瞎搅合？

        至少能想出这么天真而又吓人的名字，心里恐怕就有一个魔鬼在。

        可是为什么会如此呢？道姑皱起了眉头。

        见大姐姐皱眉，小姑娘更加激发了犟劲儿：“皇帝我知道，我读过很多很多书，而且也听人提说过，那个家伙就是天下第一。所以嘿嘿，我这个名字起得很好玩也很吓人是吧，吓到姐姐了么？我就是想当一个比皇帝还皇帝的皇帝，谁得罪了我，我就要谁好看，嚓，把脑袋砍下来，然后，然后就……”

        青衣道姑打一哆嗦，油然想起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的问题，也许更为复杂，她接着想。

        “喂，我说，知道吗，师傅是叫我气跑的！”

        女孩儿好作惊人之语总是出人意料，不过说这句话神情有些黯然，眼眶里竟还含上了泪水。不等问答仍是自顾自说下去：“我就住在这附近。一年前在这里我也遇到一个来自内地的采药人，他和你不同，是一男的。男人呀，高大英俊，却又，又是那么温柔……像你似的也背着一个小药篓，嘻嘻，可真滑稽！”说到这里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忸怩而羞涩，情态妍媚之极，霞飞满天就像盛开的牡丹花儿，少女怀春的样子超级可怜可爱。皇甫道姑虽是出家人早已心如止水，却也不免怦然心动。

        “他，他就在我们住的地方留下来，是师傅允许的。嘻嘻，师傅是个极其善良的老婆婆呢。”

        小姑娘突然变得大大方方，却是更加妩媚和惹人怜爱。

        “每日我都会陪他去山中采药，他给我讲了很多人间世的事情，什么皇帝呀，百姓呀，江湖武林呀，花花绿绿千奇百怪的。可是近月，采药的事却是一无所获。真的，他可没有姐姐的福缘好！可是那个坏蛋……狠心的大坏蛋，最后竟然不告而辞……他就这样偷偷地跑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跑掉了呢！”

        小姑娘停下话语，脸上一片茫然了，继而泪流满面。

        “就是那天晚上，大约是亥子之交吧，熟睡之中，我听到了些微响动，等我起来他已经走了，走得无影无踪，而且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漫天风雪中我寻找我呼喊，喊得声嘶力竭，找得疯疯癫癫，一天又一天……我也曾下山找过他啊，但世界之大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我，我生病了，生了一场很大很大的病，我不想让病好，我用各种方式折磨自己，真的，我想死，我，我实在不要活了。”

        女孩儿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双手捧着脸开始啜泣，进而泣不成声，最后竟是嚎啕大哭。好像郁积了多久的忧伤和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倾情而出；双肩因难以遏制的抽泣抖得如秋风中的寒叶。

        刚才咆哮如狮虎般的小女孩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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