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衡山故人落街头 (2 / 3)
        走到热闹的街市尽头，叶云飞发现路边聚集着一群人，每个人都静静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看些什么。那分宁静跟别处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琴萱很是好奇，拉着叶云飞拼命往里挤。进去之后才看见是有人正在作画。那人衣不遮体，手足皆废，双耳俱无，正趴在地上口含一支毛笔慢慢画着。他的面前摊开一张宣纸，纸上已经现出一条弯弯的河流，几树盛开的桃花，两只鹦鹉，一轮灵心，端的是意境高雅，工笔端庄。他身边还摆着一只破了一角儿的空碗。

        众人鸦雀无声，全都定定地看着他作画。过了好一会儿，一幅《春江花月夜》终于完成了，众人一片欢腾。叶云飞却连连叹息，面前这人绝不是普通人物，不知道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这时，有人将画取走，又将新的宣纸铺在地上，然后在画师身前的空碗里放了点碎银子和一块儿糕点。

        画师终于将头抬了起来，目注那人露出感谢之意。

        叶云飞赫然发现，画师竟然是几年不见的董知秋！不禁大吃一惊，猛的扑了过去，一把抱住董知秋，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口中呼道：“董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董知秋剧然抬头看着抱住自己的人，却发现这人并不认识。他隐约听见来人叫自己“董兄”，奇怪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姓董，于是心中一颤，无法自抑地望着叶云飞“啊啊”叫了两声。

        叶云飞定睛看去，发现董知秋的舌头竟然也被人割去了，禁不住心如刀绞，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年风华正茂、才华惊人的董知秋竟然落到了这种地步。

        这时旁边有人叫道：“哎，你压坏我的宣纸了！哎，你这人怎么回事？”

        叶云飞回头看时，发现周围数十人都在看着自己，心下明白此地不是讲话之处，于是抱起董知秋就走，围观之人全都被他盛怒之下发出的罡气震出一丈开外。

        他抱着董知秋向夫子庙人最多的地方走去，后面跟着一大群人。等他改换了面貌从人群中出来的时候，手上抱着的董知秋已经不见了。直到回到王府内宅，他才将董知秋从乾坤袋中抱了出来，扶着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琴萱连忙去取些茶水点心来。

        董知秋一直迷惑地看着叶云飞，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叶云飞取出自己在衡山书院读书时用过的面具戴上，然后在桌上铺了张白纸，眼含泪水挥笔写道：“董兄，我是白羽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董知秋看着他戴上面具的样子，又看看纸上的字迹，忽然一头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叶云飞伸手将他接住，再看之时，董知秋涕泪交流，口中“呜呜啊啊”想说又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叶云飞抱起董知秋放在床上，上前察看他的伤势，发现他的手足经脉都已经断了，骨骼还算完好，耳朵齐根儿没了，舌头还剩下一点点。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竟然如此残忍。他看完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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