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 / 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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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1 / 7)
        “江头落日照平沙,潮退渔船阁岸斜。白鸟一双临水立,见人惊起入芦花。”这是梦开始的地方,泸江从冻古拉山山脉出发,一滴、两滴、三滴,无穷颗水珠源源不断地向着东方跳跃,水滴与水滴一路结伴,越结越多,终于汇成了汹涌澎湃的泸江之水。一滴又一滴的水滴汇成的小溪,敲响了泸江宏伟乐章的第一个音符,留下了泸江万里行程的第一个脚印。积跬步以至千里,聚小流以成江河,滔滔泸江之水一路披荆斩棘,激流勇进,走完了上游到了湖庆省汉江市。

        这座位于泸江中部的城市,在六十年代的初期,迎来了一个发展机遇。因为十四个人口百万以上的大城市集中了约60%的民用机械工业、50%的化学工业和52%的国防工业。人口多的大城市多分布在沿海地区,易遭空袭。因此第三个五年计划进行了调整,发展重点放到了西部地区的三线建设。一线的重要工厂、学校、政府部门向三线迁移,三线建设的选址原则是“靠山、分散、隐蔽”。一大批五十年代毕业的优秀大学生,响应党的号召,怀揣着建设伟大祖国的理想,要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背起行囊就出发!

        位于泸江下游高海市的江南造船厂,西迁计划就是派出工程师和技术人员,并转移一部分设备,把汉江市泸江边的一个小型修船厂改建成造船厂,西迁的技术人员中就有金家祥和吴玉芬夫妇。

        “呜…呜…呜”长长的汽笛声后,江平轮缓缓地驶离了高海市的十六铺码头,在泸江上向西行进,江鸥在空中随船盘旋,落日的余辉,泸江两岸的风光尽收眼底!

        由于泸江的水是自西向东流的,江平轮的这次航行是逆水行舟,需要走六天六夜才能到达江汉市。百米长的江平轮,水上有四层,水下有两层,高大雄伟,威风凛凛,船尾飘扬着五星红旗,格外的鲜艳夺目!

        船票有一至五等:一等仓是供国家领导干部坐的;二等仓是供处、局、厅级干部或工程师或外宾坐的,普通旅客是买不到一、二等仓船票的;三等仓是普通旅客可以坐,但票价贵,室内环境宽松,是四人住的高低铺,内有卫生间;四等仓是大房间,床铺一排排,算价格适中且相对舒适;五等仓是价格便宜的散席,在江平轮水下的两层,大空间,不甚明亮,通风不畅,上船后领床席子,找一个空地铺开当床,几十人、几百人各自随意在铁板地上打地铺。

        在江平轮的一个四等舱的房间里,金家祥和吴玉芬夫妇带着出生不久的金少杰和全部的行李,作为江南造船厂技术人员的金家祥和吴玉芬夫妇,要西迁到汉江市,随行的还有金家祥的母亲葛彩英。江平轮的餐厅设在船的尾部,当时粮食是要凭票供应的,唯独在江平轮上就餐是不要粮票的,这几天可以为家里省点粮票。

        在宽阔的走廊上金家祥和吴玉芬夫妇,有时会倚扶船舷,让江风扑面,看岸上村庄、树林、山峦、河道,以及渔船下网、鱼鹰捕鱼,大帆船鼓满风帆摇桨前行。江面上时常会有大大小小的船只穿梭来往,小帆船、葫芦瓢小木船都远远靠边,避开大轮过后那很深的一道水槽漩涡。突然间江中有一排黑影穿梭于浪中,一拱一拱的,有七、八条,只能看到它跃出水面的一点背脊。啊!江猪!

        这西行的六天六夜是浪漫的,江面上偶尔响起的汽笛声会惊醒熟睡中的金少杰,可不会打破泸江上薄暮时分的宁静,这宁静,似乎来自上苍,溶于空气,渗透大地,无言的望着东逝的江水。泸江的水不是所有的时候都是宁静的,滚滚泸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过无数的英雄,千年前的那场熊熊大火,染红了半江碧水,让曹公的百万雄师在这里止步,千年后的另一位伟人指挥他的百万雄师渡过这里,才有了今天的宁静和西迁。

        经过了六天六夜的航行,江平轮终于靠上了汉江市的码头,江南造船厂的工程师和技术人员们开始下船,汉江市的领导很重视,汉江市的副市长亲自到码头迎接,两辆接他们的解放牌汽车也早已停到了码头,简短的欢迎仪式后,他们分别上了解放牌汽车,到了泸江边那个要改建的修船厂,职工宿舍楼已经建好,四层高的宿舍楼,中间是走廊,分南、北两排,每间十六平方大,每个楼层分左、右两边各个有一个公共厕所和公共厨房兼洗衣间。

        金家祥和吴玉芬夫妇分到一间,葛彩英则要和别的单身女人去住一间,房间里的家具是按人分配的,是夫妻的可以领一张大床,单身的领一张小床,然后是一些桌椅板凳,吃饭基本上都是去食堂买回来在宿舍里吃。职工宿舍楼里住的职工,除了这群来自高海市的工程技术人员外,还有一批来自天川省的一线职工,本地职工不住这儿。到了星期天,有一家子人住的,都会去外面的菜场,买点菜回来在厨房里烧,来自不同地方的人都会烧自已的家乡菜,星期天的厨房除了热闹,还有一个特色,一边烧的是麻辣的川菜,另一边做的是清淡爽口的苏菜,菜烧好后会相互品尝,也算是一种东西部的文化交流吧!

        宿舍旁边的船厂生产车间正在建造中,生产设备正从高海市运来,每天宿舍楼里的职工都要去参加劳动,剩下的也只有像葛彩英这样的老妈子和小孩子。在这个红旗招展,劳动最光荣的火红年代,到处是激情燃烧的劳动人民,但生活的艰辛同样也会困扰这群来自高海市的工程师和技术人员,虽然喝的都是泸江水,但上流和下流是不同的,水土不服常常让这群人身上长出许多的水泡和红斑,不是痒就是疼。水土不服的环境和不习惯的饮食,让本来身体就很瘦弱的吴玉芬很快就没了奶水,看着一天天消瘦的金少杰,心痛孙子的葛彩英只好准备带金少杰回灵溪镇抚养。

        幽深静谧的石板巷弄,傍临清河的长廊水街,一座座粉墙黛瓦、明净淡雅的园落式民居,透着淡宕古朴的神韵,灵溪镇的东小街使人心醉神迷,特别是何家弄的桂花厅,每当秋风吹起,盛开的桂花能香飘整条东小街,这里住着灵溪镇的名医何仙人。

        何家台门桂花厅座落在东小街的何家弄,座北朝南,深有三进,门斗在东侧,门朝东开,进门后是天井,由青石板铺就,不过这石板的铺法与众不同,不是一块块平行地铺陈,而是铺出了一个个的八卦图形,为镇宅、辟邪、挡煞气之用,台门里的天井,在夏天能使空气流通,室内凉爽;在冬天可以满屋阳光,温暖舒畅,天井的东侧是一个小型的泮池,泮池中间有一顶小桥,西侧是一口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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