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玉佛度灵 (1 / 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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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玉佛度灵 (1 / 4)
        曹国卿身亡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日子到了。

        五更时分,秦门罗氏就逐个房间叫醒各个小辈。她说,去庙里做道场是有规矩的,要五更起,还要沐浴更衣。于是,大家一起床,就抓紧时间洗澡换衣裳。十四岁的秦家长孙秦天旭和他十一岁的堂妹宝儿到底懂事了,他俩的动作比大人都快。秦家花园洋房上下三层的三个卫生间弄得雾气腾腾,稀湿淋淋。早饭也只能将就一下了,何晶涵与庄玉虹隔夜烧好的白粥,热一下,就一点酱菜腐乳,老小八口人连司机阿王,匆匆扒拉入肚后,便往玉佛寺赶。阿王一辆车坐不下,秦朝河临时又拦了一部祥生出租车。

        那玉佛寺最早建于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当时是为了安放普陀山慧根法师留赠上海的两尊白玉佛像而建的。原来清光绪八年(1882年),慧根法师朝五台,历峨眉,入西藏,到印度,礼佛后经过缅甸,在当地华侨的赞助下,开山取玉,雕成五尊玉佛,在请回普陀山的路途上,经过上海,留下坐佛、卧佛各一尊,当时就在吴淞的江湾镇造了一座庙宇供奉,称为玉佛寺,由慧根法师的弟子本照法师住持。辛亥革命后,寺庙毁于兵火,幸亏玉佛尚存,便暂奉清末邮传部大臣盛宣怀在上海的别墅中,接受信众敬拜礼佛。民国六年(1917年),佛教禅宗支派临济宗僧人可成法师受命来上海,继任玉佛寺住持。他一来,就决心重建玉佛寺,很快就买下槟榔路(今安远路)戈登路(今江宁路)口将近十二亩大小的一块地,第二年,他就开始建造新寺,经过十年不辍建设,相继落成了佛殿、楼阁、斋厨等仿宋寺庙建筑群,使玉佛寺重矗海上,成为上海市区的一座巨刹,新寺正式易名为“玉佛禅寺”。

        秦门罗氏领着众小辈到达玉佛禅寺山门,便被一个身穿袈裟的僧人迎进东配殿的禅堂。一进去,秦门罗氏他们便看到娘舅罗同德、未过门的小儿媳张素梅以及同乡老友吴士贤、朱连生手里拈着线着香,坐着等了,四个人看上去都交谈过,脸上很悲戚的样子。

        张素梅年轻活络,她虽还未过门,但见秦门罗氏由她两个儿子,两个媳妇和两个孙辈簇拥着进来,便率先起身,上前打招呼,然后就跟在秦朝河的身边。

        吴士贤一见秦门罗氏,马上上来,不停地朝她鞠躬,宁波话里带着哭声:“本嫂啊!同侬多年勿见面了,呜,呜……啥人想到啦,呜呜,出了这么大的事体阿拉才见面啦,我真是对勿起侬,本嫂啊!侬要原谅我啊……呜,呜……”

        那朱连生也跟着过来,他虽然发不出声,但耳朵听得见,吴士贤还没说完,他已是泪流满面了,嘴巴里“唔,唔,”地烦着,还不住地朝秦门罗氏作揖。

        秦门罗氏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吴士贤的双手,朝他与朱连生说:“两位世叔啊,勿要再讲啥人对勿起啥人了,雅芬没了,国卿爷儿子两家头也没了,这是啥个世道啊,日本人横行霸道,上海天勿亮了,阿拉老百姓早上勿晓得夜到头……呜,呜……”

        她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原来想好见到吴士贤要说的安慰话,居然一句都没说。吴士贤见她哭了,忍不住也大放起悲声来:

        “啊——哈……我可怜的女儿啊,侬咋会城隍庙算命算得这么准啦!呜呜……真的会是‘羊入虎口’啊!这断命的老虎啊,咋会这么凶啦,把我的宝贝女儿吃下去了,呜,哇——”

        秦朝海本来与阿弟秦朝河一边一个扶着母亲,他听吴士贤哭声中提到“城隍庙算命”,顿时忆及往事,便也劝慰吴士贤:“士贤世叔,不要再伤心了,当心自己身体,好在雅芬他们没有白死,家仇已经报了!”

        没想到,吴士贤却哭得更伤心了,他放开秦门罗氏,转而一把拉住秦朝海,哭诉道:“朝海贤侄啊,呜呜……是我对勿起侬啊!侬同雅芬从小就认得……多少好的一对啦,是我活生生拆散你们的呀!呜呜……”

        见吴士贤哭得这么伤心,秦朝海不由心软了,双手握住他的手说:“士贤世叔,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雅芬没了,金章同国卿世叔也没了,我心里很痛啊!是我不好,没有关心好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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