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村纪事10 (3 / 8)
        丫头缓缓地走向了祠堂，里面静悄悄的，那里摆了一个通账，还铺上了草席，里面睡了一个稻草人。一口大红棺材就放在旁边，还没上盖。表哥正坐在棺材旁边那里打瞌睡，墙上还挂着一副自己的黑白画，现在该是守灵时吧，丫头喃喃地道，她看着桌上的贡品，猛然头发散开，眼睛透着血红色，后脑勺的血洞扑扑地向往留着血水，丫头身影慢慢地升向月空，直至被月光淹没，车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夜空中传来一阵悲泣的笑声。

        婶子，你咱说车明不是我儿子呢，阿妈瞪地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真是的，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足足怀他十个月才生下他的，阿妈振振有词地说道。

        瞧瞧你，急啥，婶子就这么一猜，你还着急上火呢，坐下，坐下。

        我在房里听得一愣，没想到香香也和我一样站在门外偷听，香香奶声奶声地道，车明哥哥，阿妈说你不是他儿子呢，阿妈的嘴里可不说瞎话，你可能是石头里崩出来的。我满头黑线，我还石头崩出来的，你当我孙悟空啊，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孙婶会这么说。

        我和车明有缘，我这样说有我的道理，阿妈还想说的时候，孙婶摆了摆手。他叹气说道，其实车明和香香有共通之处，在乱葬岗都沾过阴气，岁不过半，六十为寿寝，他最多只能活到三十岁，这话把我吓了一跳，还好香香觉得无聊跑开了，不然让她知道她活不长，还不寻死觅活的，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心里扑腾直跳，我竖起耳朵，生怕错过每个字。

        这话把阿妈吓了一大跳，婶子，今晚你过来就是纯属唬我的是吧，这好好的一个娃，咱就活不过三十了。

        这事啊，你还得跟婶实话实说，不然婶子做了这么多年的活菩萨也救不了他。孙婶端坐着，直直地看着阿妈，盏茶过后，她看见阿妈还在犹豫，她叹了口气，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我也就走了，当婶没来过，什么话也没说过，好吧，她抿了口水，就要起身子。

        阿妈急急地抱住了孙婶的手，她抿着嘴唇，看着我的房门，她很犹豫，我能从门外感觉得到。

        她松了口气道，孙婶，你是怎么看出车子不是我生的呢？

        孙婶笑道，你和我都是同一命格，这婶子看得出来，这都是风水面上的东西，说出来你可能不懂，不过做为女人，婶子可比你有经验多了，瞧你，都二十几岁的，还是个闺女吧。

        阿妈脸红耳燥，婶子，你说话也不积点口德，你真的，真的让我下不来台。车明这小娃，阿妈脸上显出一丝骄傲，他真是个聪明的娃啊，又懂事，又孝顺，就在丫头死的那天吧，其实我也是万念俱灰的，那天夜里，我鬼差神使地去了一趟腐竹账，我是个石女我知道，但是我需要一个儿子，我要名正言顺地跟车子在一起，阿妈斩钉截铁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在哪里捡个男娃的，可是这种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那天晚上，我在腐竹岭里走着，到处是坟堆，还冒着森森鬼火，说实话我心里很害怕，我知道我不应该来这里，可就是来了，在我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我提了个手电，我的身后响起了好些脚步声，我听见他们喊我回去，背上还被人拍了几下，那晚的风真大啊，也很吵，到处都是琐呐声，我知道的身上挂着不少的脏东西，他们在摸我，在捏我，我真的想跑，可是我的脚却不听我使唤，你知道吗，我大声喊着却听不到一丝声音，耳边到处都是小孩子的叫声，我却看不见，当时我好害怕，我向着腐竹岭深处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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