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迎新文艺演出 (1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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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迎新文艺演出 (1 / 2)
        景安是个有文化底蕴的城市,上千年的积淀,从吃喝玩乐到人文景观,无不体现出独特的风韵。这一点,从麻将规则的严谨与科学上便可窥见一斑。

        与大多数地方单独侧重一点的规则不同,景安麻将只要能说出来的道道都算,比如清一色、一条龙、九幺、门清、海底捞月都有加子,却不是简单的翻翻,甚至胡牌张数的多少都决定收子的多少,胡八张是平胡,胡三张是银吊,只胡一张则叫金吊,顾名思义,金吊最值钱。而且如果一家无论打吃或打碰,喂了别人三手牌,此人自摸他得一家出钱,这样就防止联手作弊的可能。这是一种真正的智慧的博弈,手气的成份不高,绝不存在一局定胜负的侥幸,输赢是一个人智商、情商以及心理素质的综合体现。

        景安人爱打麻将,人人都有一本麻经在胸,许多俚语也与麻将有关。比如七对或清一色听牌叫摊尸或上该,比如转手自摸叫潇洒,诸如此类,体现了麻将诙谐的语言艺术。麻将有时不仅仅是赌博的工具,而上升为一种正经的社交活动,许多生意、公事甚至恋爱都是在牌桌上完成的。

        麻将对于景安而言,是一种雅俗共赏的文化现象。

        邹楠的父亲邹景章就是个麻将爱好者,每天下午,鱼档收摊,他必定会玩上一阵。他认为牌品如人品,是其学识、修养、家教的终极体现,他只和牌品好的人玩,自认为牌品无可挑剔,但凡牌桌上的争执都是别人的错,虽然他嗓门最大,妻子寻他,只需在牌室外听个分把钟就行。

        邹景章是个讲究人,喜欢穿中式对襟的衣服,左手无名指戴着硕大的蓝宝石戒指,一把小巧玲珑的紫砂壶从不离手,里面泡的是碧螺春,烟只抽软中华,还得是三字头的。

        早些年鱼档生意好,着实赚了点钱,邹景章这些需要钱供养的讲究倒不觉得什么,如今竞争激烈,生意难做了,有时一天的收入还不够他一个人开销,妻子的抱怨就来了。要知道他一包烟,抵得上普通人家两三天的用度了。

        然而由奢入简难,邹景章心气又高,脸皮子薄,哪里听得别人含沙射影地奚落,遂打肿脸充胖子,宁肯吃糠咽菜也绝不降低生活标准,用他的话说“那还活个什么劲”。夫妻之间时常因此发生龃龉,甚至吵闹。

        妻子跟别人诉苦,人家笑着劝说就你老公那些穷讲究又花得了多少,让他折腾吧,你闺女嫁个好人家,只怕是花不完嘞!

        听人这么一说,这个朴实勤俭的中年妇女往往只是苦笑不语,但那苦涩中又含有欣慰和憧憬,女儿是她此生最大的骄傲。

        邹楠的美,骤见动人心魂,在那一片都是出了名的。还是读初中时,就被不少小老短给盯上了,在她家附近瞎转悠,邹景章抄着杀鱼的刀在弄堂里撵过好几回。

        老城区改造,老弄堂翻新,要求尽可能保留原味特色,打造一张城市名片,一帮专家实地考察,看见骑单车的邹楠,为首的追上前,硬要拍几张邹楠以巷子为背景的照片,说是放进给弄堂介绍册页里。这件事为街头巷尾所热议,一时传为佳话。

        邹楠有个姑姑,是搞舞蹈的,见侄女体态轻盈、模样出众,有心培养她跳舞,给她报了个舞蹈班。邹楠本人也酷爱跳舞,练习非常刻苦,矢志此生以此为业,可天意弄人,一次意外,她伤了右腿,医生警告再跳可能会致残,她的舞蹈生涯就此终结了。

        这成了邹楠心中永远的痛,那双白色的满是补丁的练功鞋一直珍藏在床下一只老式的樟木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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