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苹果树 (2 / 2)
        “我们几个人就你会爬树，你不去谁去？而且是你想吃。”

        “可我们几个除了我会爬树，郑淼也会爬树，而且他还是我们当中最大的，当然要他去了，再说这棵树也不高嘛。”

        在他的引导下，其他几个男孩也跟着附和，都表示想摘几个果子吃，郑淼知道即使他不同意他们也会自己爬上去摘的，苹果树虽然不高，但万一摔下来出了意外，他可是推脱不了责任的，回家还可能要被父母一顿打。便只好爬到树上摘了几个苹果给他们。

        摘下来的苹果很奇怪，虽然颜色鲜红，但是长的奇形怪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不过他们也不会在乎这些，只要好吃就行了，据他们后来自己说，那些苹果也确实好吃，比超市里卖的不知要好上几倍。几个孩子吃个饱，郑淼看时间差不多，将近下午两点，大人们也都快醒过来，为了不让家长发现，便让大家都回家了。

        回到家后几个孩子陆续出现呕吐发热等不适症状，郑淼也吃了一个，自然也逃不掉，于是，他们都被送到医院，几个孩子晚上在医院再次相会，都感到很惊讶，也知道可能是因为吃那些苹果才导致的，但是都不敢主动说，直到父母逼问，还说是吃了一个其他村子一个小孩给的苹果肚子才疼的，家长问是谁，便把已经对好的台词说给家长听，说他们上午在外面玩，遇到其他村子里一个小孩，他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摘的苹果，分给他们吃，他们已开始觉得苹果长得奇形怪状的，外观上呈现可以分辨的人形，那个小孩自己先吃了，他们看那小孩自己先吃了一口没有问题，也就放心的吃了起来，发现苹果除了长的奇形怪状，其他的跟苹果没什么两样，而且还比附近镇子超市卖的苹果要好吃的多。家长追问那孩子叫什么名字，住哪儿，也都说只是今天刚遇到，以前没和他玩过，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住哪儿。

        家长自然不信这等拙劣的谎言，继续追问，要他们说出真相，他们又如同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这次改口说是看到了张庄一个叫张权的叔叔给的，但是之前的情节依旧没有改动，这下几家的家长却是吓了一跳，相信了他们的谎话。当然不是他们撒的谎有多高明，而是张庄以前恰好就有个叫张权的疯子，他一直没有老婆，一个人住在他们村西头一个破旧的马棚里，平时也疯疯癫癫，没少被人欺负过。后来染了怪病死了。不过那还是七八年前的事情。

        几家的家长都想起来自己以前年轻时欺负过他，还骂过他几句，这下敢情是来报复的。于是失去了辨别力，也不管那几个孩子说的是真是假，把孩子安放在医院后喊来老婆丈夫，然后各自买了黄纸纸钱跑去张权坟头赔礼道歉你去了。要他放过孩子一马。而那些孩子见父母不再问他们，以为家长相信了他们的说辞，也就没有再告诉父母苹果树的事情。

        与之前的那些得病的人一样，那几个学生也得了一样的怪病。他们被父母送去省城条件最好的医院治疗，医生称在他们的体内都发现了辐射性物质，而且还是伽马射线和中子流，打断了全身的DNA，形成了各种畸变。目前几个孩子体内基因变异细胞的物质、都随着正常物质和反应的减少而变得越发不正常，并且完全不可预知和控制，而即使细胞得以存活，作为身体一元的功能也不可能正常，而且随着时间加剧。而他们体内各种不正常的反应，又会形成极度复杂叠加的综合征……

        孩子的父母自然听不懂医生这番话，让医生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孩子到底能不能好起来。

        面对父母的问话，医生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答他们

        “我们现在就是给那几个孩子身体提供尽量好的条件，让他们自己的身体扛过危机。但是如果他们的体质不好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几个母亲听了医生的话，哭成一片，但又无计可施，现在只能看孩子自己的造化了。不幸的是，那几个孩子最后都没有挺过来，据说他们死亡原因很多，而且临死时只保留了人性的外观，皮肤和肌肉组织都没有了。

        几个母亲带着儿子的骨灰回到家乡后，此事便传开了，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在收拾儿子的房间时看到了儿子当天的日记，日记里把那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写了出来，得知真相后，几个母亲便决定一起报警，希望警察把事情说清楚。

        警察觉得此事蹊跷，调查了一番觉得自己搞不定便上报了，这件事引起上级部门的重视，便派人带着一些专业仪器下来调查，调查工作持续近一个月，并没有在别墅里检测出有辐射物质，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苹果树的基因有问题，先前死去的那些人都接触过那颗苹果树，那栋别墅后三个主人也是。

        离奇的是据说调查员在别墅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里面有一段关于苹果树来历的介绍，但是大部分因为年代久远发黄，已经看不清字迹，只能大概猜出来苹果树种子是第三任主人在国外旅行时从一个土著村落里带回来的。那颗种子是从一颗被当地人称为神树的苹果树结出的果实中取出。而他亲眼看见他们祭祀神树的方式是用人来祭祀的。结出来的果实外形也像是人。

        因为那棵树的来历属实可怖，附近的人并没有把它砍倒，只是把那几个孩子的事情作为反面教材添油加醋一番，告诫自家孩子不要去接触那棵树。（这事情一开始只有警察和那几个孩子的家属知道的，之后也不知道谁嘴碎，把这事传了出去。）而我也从父母口中得知这一段往事，小时候放暑假偶尔会背着父母跑去那里玩，看到那棵苹果树上一颗颗鲜红色长成人形的苹果，馋得直流口水，尽管如此，想到父母的话便打消了念头，一直没敢爬树上摘一个吃。至今也不知道那棵苹果树结的果子是否真像故事里那几个小孩说的那样好吃。

        话说回来，听父亲说今年年初那里的路要修缮扩建，别墅附近的树木和没人住的房子都要拆掉。不知道那栋别墅和那棵结着鲜红人形果实的苹果树如今还在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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