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峥嵘岁月 (2 / 2)
        放在重生前，王宁我也很少见过这种待遇，圈子不同，不必强融，他不是那圈子的人，也很少见那圈子习以为常的事，司机、保姆阿姨，厨娘，别墅，游艇都存在于电视机里，当初老爹带回来个保姆阿姨，惊的王宁我下巴差点脱臼，要不是以照顾老人为理由，他老爹连媳妇那关都过不去，古人云中道崩殂，有诗曰出师未捷身先死。

        在王宁我客串拖油瓶的时候，两位老战友也聊的兴起。

        从第一次见面互相不服谁，聊到了辽沈战役，从奔袭北宁聊到围困锦州，又武克锦州聊到解放长春，聊完三大战役，两位不着调的老友又开始说抗美援朝。

        “孙土鳖，当初不是老子带人炸碉堡，你小子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滚犊子，你个老王八蛋，攻坚团打了半夜，你小子带一班孬种扒了死人衣服冒充伪军，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老子一眼认出是你，你早被自己人的**突突成了筛子！”

        “你不半仙吗！我算准你能认出我！”王红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时也没办法，**飞机大炮是真不要钱，白天咱们刚冒头就一顿狂轰滥炸，等晚上他们缩在混凝土碉堡当王八，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不过结果是好的就行。”

        孙正义大摇其头，如果不是王红兵违背命令，他的战功一定是全团最高的之一，也不会有丢失军龄的事发生，他的境况也不会只是区区一位退伍老兵，以军官身份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王红兵为了救敢死队的孙正义，毅然违抗命令，即便战斗英雄也没卵用，战场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何况王红兵还是干部是党员，因为这个污点，他被一撸到底，战争结束也没官复原职，更因为部队裁撤编制，他的个人档案弄丢了。

        人活一辈子，孙正义早看开了。由于家庭出身，他无法在军中立足他认了，但是因为他的关系，让自己好兄弟没能光宗耀祖，他孙正义难受，共和国成立后，百废待兴，孙正义与王红兵响应号召开发黑土地，最初还好，慢慢的周围人知道孙正义出身，纷纷用鄙夷的眼光瞧他，更有事没事找他的麻烦，说好的亲事也被老丈人反悔。孙正义年轻时也不是旁人随意拿捏的孬土豆，你一言我一语，脾气火爆的孙正义就跟一帮子红袖标杠上了。

        最后多亏了王红兵当和事佬，自己胸口挂上战斗英雄的勋章，走了遭人民公社，这才把奄奄一息的孙正义救回来。这件事后，孙正义也在厂里混不下去了，为了不拖累王红兵一家有意疏远，俩人渐渐没了走动，改革开放，孙正义找上王红兵，说自己要去南方捣腾古董。

        王红兵哪里懂古董，在他眼里，那东西就是年份长点的锅碗瓢盆，孙正义纯粹是在不务正业，放着厂里的铁饭碗不要，非去寻那虚无缥缈的玉碗瓷碗，总有一天会砸了自己的饭碗。两兄弟大吵一架，也在那年分道扬镳彻底断了联系。

        回顾往昔。

        王红兵老泪纵横，抓着孙正义的手，颤抖的说不上话，本以为一辈子再也见不着面的老兄弟，在自己快临死前又见面了，他纵有千万句话也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

        “听我一句，治吧。”沉默良久，孙正义艰难吐出话，这话压的他喘不上气，不说胸口闷的发慌。

        “唉，晚了。”王红兵指了指胃部，“晚期，那什么癌细胞扩散到全身，听医生说了，病到这程度，神仙也救不了，别说你个半仙。”

        “呜呜呜！”孙正义再也忍不住，握住王红兵布满褶皱的手失声痛哭。“天杀的！我奋斗十年，没日没夜的奋斗了十年，我特么连我大哥的命都救不回来，我特么是废物，挣再多钱有特么什么用啊。”

        “王红兵，老子不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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