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师不利 (1 / 3)
        北恒幽州辖境冀州之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城内巡防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弄得是那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正值夏末时节，天气越发炎热，头顶那轮烈阳刺的行人睁不开眼睛，还未迈开腿就觉这口干舌燥脏腑生火。

        可即便是这样，那路边搭起凉棚卖起大碗茶水的生意却是一落千丈门可罗雀。

        这茶馆生意越发不景气，就别提平日里还要仰仗客人流水，说上几段评书挣几枚散钱的年迈说书人，这日子苦楚哟！

        就在今天，这位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衫，衣摆之上坠着几个补丁的说书人按照惯例，坐在那镇桌之前，在凉棚之下轻拍惊堂木，清了清嗓子说了一段“剑斩马前卒”的故事。

        “话说那上古时期，人族炎黄二帝与九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

        “那九黎蚩尤生的是青面獠牙虎背熊腰，眼如宫灯般血红，齿如鹅卵般雪白，五指拃开似蒲扇一般大小，仰天长啸似猛虎一般暴虐，再加上那铜头铁臂如是金铁铸造一般的八十一位兄弟，手持神兵魔刃，驱赶睚眦梼杌呼风唤雨，搅乱日月星辰天地反复。”

        “再说这炎黄二帝，身形修长俊朗星驰，棱角分明面如冠玉，驾墨玉麒麟所拉司南辇，须臾之间上天入地跃山渡海无所不至，前有嗜火而啖的旱魃浴火而行赤地千里，后有恶来飞廉排兵布阵雄师浩荡，左右龙凤齐鸣并驾直上，更兼风伯雨师连手驱云赶雾造化清明。”

        “王师会面，双方交战一触即发。”说到这里，年迈说书人左手摊开手掌，右手手背轻拍其上：“可就在这时，那跨坐于墨玉麒麟背上的马前卒‘元’，后世称做‘马元’之人，见这蚩尤生的如此凶神恶煞，活脱脱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竟心生怯战之意！”

        “顿时，后背一凉两股颤颤，胸腔之中翻江倒海一阵苦涩之意传到喉咙，居然是被吓破苦胆，径直栽下麒麟背去。”说书人顿了顿，言语之间颇有苦涩之意：“涿鹿之站还未开始，便被活生生吓死一人！”

        “那既然是被活活吓死，又为何叫做剑斩马前卒？”凉棚之下有一道声音传来。

        说书人并未直接作答，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浑白的眼珠，此人竟还患有眼疾！

        只见这目盲说书人从桌底取出一盏茶碗，两手颤颤又摸向桌角茶壶，手指一不小心就要打翻之时，却被那先前问话之人一把接住：“冒犯了，我来给您倒茶！”

        目盲说书人道了一声谢，二指将茶碗往前推上几分：“这世道不太平，本以为这茶馆无人，老朽便随口说上一段，不料却被客人听去，贻笑大方惭愧惭愧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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