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黯然 (2 / 4)
        南国春早，南风吹起来了。整个山沟都是风声，门前的树叶哗哗地直响，树干仿佛也有些动摇了。风很大，但也很暖和，太阳偶尔也露出温和的脸。地上却湿漉漉的，办公桌上一层水汽，空气非常潮湿。

        上午，方成安排了两节作文课。到了第二节，因为有学生问到一棘手问题，方成想去取一本书上来，但在校道的台阶上让校长叫住了。他看着表与方成说话，似乎很生气的模样。方成不得不转身走上去。校长回过头来，很和气地说：“方老师，学生不好管，怕他们调皮打架啊！”

        方成噢了一声，点点头，便走上楼去。

        下午散学后回来，刚要开门时，石新也回来开门，却看着方成只是嘻嘻笑。方成觉得奇怪，便道：“石老师，笑什么啊？有什么好事？”

        “刚才校长在办公室和其他老师说你啊！说‘方老师没心思上课了！’那个曾主任也说‘方老师上学期还是很认真的，这个学期不行了。’”

        方成笑了笑，道：“真是好笑了，我还不是那样上课吗？”

        “但是他们认为你不是的。”

        方成心想：虽然自己是不想留在这里，但只要在这里上一天课，还是一样的态度。备课、上课、作业、作文，哪一样都是同样的要求。这些他们知道吗？他不求领导一句话，但求无愧于学生。

        天气到底还是放晴了。十六日一早方成和周正出发去通口，近午时才把东西带出了通口。到达邻近的一个镇上才把刘欣的行李邮寄了。中途去了方平镇看望老乡，十七日才回到同沥。

        一路上，方成的心情很坏，周正问他话，他也是爱理不理的，甚至发火了，显得好不耐烦。这样的匆匆来去，只是为了帮刘欣寄行李。方成觉得这是一种伤感的离去，这一次拉开了离去的序幕，而自己会是第几个呢？现在是帮人寄行李，以后又帮谁寄？谁又将帮自己寄行李呢？这让人觉得很是黯然，真的很怕知道结局啊！想想，只感到一种凄然满满在心头，无比沉重。

        只是过了两天，好好的天气又变了，而今居然又起风了，很是料峭，让人觉得心里也是无限凄凉。

        这天，方成刚起来，准备做饭。老许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挺小心地靠近方成，很小声地告诉他：“昨晚老吴与我说起老胡，说我在老胡眼中是一个小人。”

        方成路过时也听到他们昨晚的说话声了，但不想知道他们在咬什么舌根，所以听得不真切。只是反问老许：“老吴的话，你也相信吗？”

        “他说得有根有据的……”

        “你也知道，他常常言过其实，太过夸张了。”

        “太夸张了，不过，他不是个好人，把别人与他说的，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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