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再聚 (2 / 6)
        第二天晚上，方成做东，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餐。席间，大家祝贺方成现在开始新的生活，方成听得有些怪，什么新生活，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自己自在了些罢了，与新生活还有好些内涵的差距吧！但不在人家屋檐下，腰板也就挺直了，只是自己犯不着计较了，于是只管祝福大家健康快乐。从七点直到十点，说了许多话，谈的无非是在这里的总是被伤害的自尊，糟糕的学生纪律和学习风气，冷淡的同事关系，还有渺茫的前程和爱情，也说怎样教学有效，又说里山的校风没法和同沥相比。然后是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侃起了过去的经历，谁知有两个原来是高中毕业出来的，培训了一个月就粉墨登场，披上了人民教师的外衣了；另一个也不是好鸟，说是毕业于什么私立大学，什么文理学院的外语系的学生，还埋怨着什么学外语的，到这里来教上了物理，专业不对口。又说是学校本来正申请国家承认学历，但偏偏这时候校长不幸去世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原来如此，难怪会生出诸多事端来。

        不知不觉元旦就要来到了，按上次的约定，又是方成他们几个相聚的时候了。

        一早起来，方成就在等着陈石、何明、刘欣的到来，他想做点什么，但结果什么也没做成。好不容易一早过去了，要等的人也没有到，才想起那路途确实遥远。

        正要做午饭的时候，听得外面有说话声，走出来看时，正是陈石和刘欣。一见面，大家就大笑，但不见何明。陈石却说，何明要补课，没办法来啦。

        午饭过后，大家继续出发去里山，可是去里山的车，方成从来没坐过，自然不知几点有车。大家来到岔路口，觉得呆呆地等车也无聊，倒是以为不妨边走边等的好，于是晃悠悠地走着。走上山脊了，远远看到遂道了，却听得后边有引擎声，回头看是班车来了，于是大家都停在了路边，等着那车过来才上了车。

        过了遂道便是下山的路了，里山中学就在山脚。下了车，刘欣便冲着山下大喊：“喂——周正——”却听不到有人回答。当大家一溜烟地跑下山，穿过一小片竹林时，可以看到周正站在学校的巷子口了，只见他满脸的欣喜，大声地说：

        “我听到班车声啦！”

        第二天早上，四个人在里山的山脚漫步，边走边聊。陈石说全山，周正说里山，方成说同沥，刘欣说通口，说学校情况，也说老乡情怀。相比较而言，当然是里山最差，同沥接近里山，何明更好些，因为她离县城最近，也是最方便的，至于全山虽然山多，这和同沥是一样的，其实里山真是在山里，但全山学校住房最好，所以方成说陈石最有福，通口的老乡情怀比较浓，刘欣过得也蛮快乐。

        大家出门去的时候，太阳光没有照遍山脚的路，人和路全遮在阴影当中。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得满山遍野了。当他们几个人回到学校，正是开午饭的时候了。

        下午，四个人在太阳底下走棋，在这个老旧的四合院里自然是最自在的事了。

        晚上，周正出去买了一只鸭子回来，并且说：“这是为了让校长的老婆脸色好看些，因为这几天在她管的菜地弄了些青菜，颇有微词啊！”大家听了嘻笑不止。

        “想不到我们的周老师有这一手。”刘欣笑道。

        “谁让你去干这样的事啊？”陈石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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