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 / 3)
        文正直看到儿子哭着诉说，也觉得这太难为他了，决定带儿子去学校退学。

        老师听了文正直的话后，看了看低着头站在旁边的文栋梁，对文正直说：“文栋梁入学考试排名前三，他接受能力和记忆力都很好，如果不出意外，两年后考取大学可是十拿九稳的。”

        文正直说：“可是，这里实在太苦了，孩子受不了呀！”

        老师劝文正直说：“我也知道很苦！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能做得人中人’，如果退学，回农村种田，那不也是很苦吗？这两年，可是改变命运的关键，你可要慎重呀！”

        文正直听了老师的话，心里有了一些信心，看了看文栋梁，说：“栋梁，你知道，咱们没有什么关系，可以跳出农门，去当工人，唯有读书这一条路了。”

        文正直说完，从口袋里搂出七八个五分硬币，递给文栋梁：“腌菜吃多了，恶心！买几份青菜吧！”

        文栋梁听了老师这么说，心里也升起了希望，所以没有再说退学的话，默默地收下了父亲的那几角钱。

        到了年底，红石村又要抽干葫芦塘了。

        每年葫芦塘都能抽到5000来斤鱼，一半分给群众，一半卖掉，卖的钱用来购买、维修生产队的农具。

        生产队分牛肉，家家有份。其实这只是一句调侃的话。牛要耕田，哪里会轻易宰杀。牛只有老病了，不能耕作田地，才会被宰杀，但起码也得好几年，而且老病的牛，去了皮骨，也没几斤肉。只有分鱼，年年有份，并且家家都能分到几十斤。年关的时候，红石村家家最期盼的就是抽干葫芦塘，分到的鱼制成腊鱼，可是正月拜年接待客人不可缺的一道菜。

        腊八的这天，依然没有电。红石村等不得了，生产队长文冬冬指挥几个社员把柴油机和抽水机从生产队仓库里抬出来，一个小时后，葫芦塘北边出水口处响起突突突的声音。

        那声音打破了红石村的宁静，大家都出来看，七嘴八舌的议论，被那柴油机压得死死的。

        不一会，几个人在柴油机旁搭了一个草棚，里面辅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外面挂了一盏马灯，这是作为守塘的安排，防止晚上有人偷鱼。

        抽了五天，葫芦塘的水退了一大半。再过两天，就要抽干了，这是老习惯。

        然而，到此为止，还没得到冬冬队长安排守鱼塘的通知，文正直可急了。这不对呀，年年抽鱼塘的最后两天，都是队长和自己守，今年这是怎么了？

        他摸了摸早准备好守鱼塘的被子，决定还是去问一下冬冬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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