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袁守诚 (1 / 2)
        观星台位于天启城东地势较高的一处，正对着皇宫的侧门，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也大多是宫里的人。所以当白破局站在两侧的台阶下时，不免有些紧张。他正站在门口等着小厮通报，眼睛却直往宫墙边瞟。那里面住的原来就是这帝国的统治者，距离是如此的近，却犹如远隔重洋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白公子？”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男声，是位年纪不大的小太监。

        白破局转过头笑脸相迎。“麻烦公公了。”是的，观星台某种程度已经算是皇家的一部分，很难分清彼此的界限。

        白破局亦步亦趋，跟着他来到了内殿。这里的墙上到处画着诸天星宿，应该是以供平日里参考所用。这里没有白破局想象中的各种仪器，也有可能只是不放在此处。这里最多的竟然是书，海量的书。

        一位白须老人就站在书架的中间，他正把一个小推车上的书册归还到书架上，大概是动作缓慢的缘故，竟然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不知何时领路的小太监已经消失不见了。白破局四下看了一眼，心思一动，便也走向书架，开始拿起推车上的书册将它们归还原位。

        “二十年前，那时这里还是钦天监。”老人开口了，声音浑厚而又沉重，有力得完全听不出是位年过百岁的老人。“只是当年的监正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后来看来是错误的决定。然后午门外多了五十八颗人头，辰国也再无钦天监，就靠我这么个老头撑过了这二十年。”

        “袁大人一人便可完成这钦天监的所有琐事，先生杖国又杖朝。晚辈佩服。”白破局这话说的自然而清楚，因为他真是这么想的。

        老人转过身面对他，脸上带着吟吟笑意，额头的皱纹都被笑得挤到了一处。白破局这才发现老人好高，自己才只堪堪到他的肩头，这要是老人年轻时恐怕更高。“你的马屁我可就受用了。倒是你这滑头，不想问问我是为何要跟你说这钦天监的事？”

        “全凭大人做主。大人愿说，晚辈就听着。”白破局回答，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你啊你。”袁守诚摇摇头，接着说道：“二十二年前，钦天监监正朝宫内传递了一条信息。这条信息直接导致了两年后的大战，也导致了钦天监的灭亡。这条信息的内容是：玄冥卜兆，其卜向北。其威如狱，其恩如海。他急急忙忙的入宫向先皇解此谶言，指向北狄，并由此引发了那一次的北伐，然而他却没有预言到这一战的结局，结果钦天监众人也算是给两郡百姓赔了命。此战的影响却是延续到了现在。”

        白破局闻此，震惊之余不免有些疑惑，老人告诉自己这些究竟是想说些什么呢？忽然，老人按下了他收拾书册的手。

        “剩下的这些算是我为你挑的，拿回去看看吧。”

        白破局从老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只得点头称是。

        一共是三本书，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写着《论天地间的元气于破境时的影响》，感觉上是不得了的好东西。白破局将它们叠在一起，算是收下了。

        “其实我当年不是没有机会阻止那场战争的发生，只是我最终还是没有阻止。”老人顿了一下，似乎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因为我也看不真切，我不知道阻止他是对还是支持他是对。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看着他进宫，也看着他人头落地。北方究竟有什么，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去解答吧。”

        白破局沉默，这与他此行的目的无关，他不想答应，却又不敢拒绝。于是只得苦着脸答应了下来。

        “晚辈谨遵先生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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