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山寺 (1 / 3)
        南山寺是坐落在天启城二十里外的一座古寺。可惜论历史悠久比不上从长安时代遗留下来的大慈恩寺，论人间名望比不上有皇家香火的法门寺，寺门又过于高远，所以即使在这邻近科考的月份也人烟寥寥。寺里有个小沙弥，名为法存，平日里完成功课之余也总是最勤快的一个。今日他似乎有些低落，叹了口气默默的拖着一个大大的扫帚扫着殿前并不怎么存在的灰尘。

        “小师父，请问在下能否有机会求见一下贵寺的住持？”不知道什么时候庭子里的树下多了个人，他样貌算不上多英俊，但却有一股奇妙的气质，或许可以称为病弱？他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也有些弱，背上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腰间还悬着一个葫芦。他衣着整齐，一身素色衣裳也称得上挺拔。

        法存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寺门还未开，施主你是怎么进到这里的。”

        “寺门是开的。也并没有人拦我，在下一直走就到这了。可是冒犯了？”说完这人便拿着包裹要起身出门。

        “算了，那倒不必，只是施主来得实在不巧，师父离山还未归。”法存说到。

        “我运气似乎一直不是很好，那可否请教小师父令师尊何时归寺。”这人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他问到。

        “大概七月中旬？师父此去是为心禅师伯校对经文，时间真不好说。”

        “……”这人沉默了。良久也叹了一口气。“那你带我去上柱香吧，不能白来啊。”

        “施主，这边。”这人背着一个还算轻便的包裹跟着法存，腰间悬着一个葫芦，随着脚步一晃一晃的。

        “绕佛三匝，罪灭河沙。”这人默念着写在殿门边的警言。从小和尚手里接过三柱香后绕着佛的金像走完三圈再叩首。走完后离开正殿，他在寺内每座佛像前都驻足礼拜，虔诚的像一个年迈的信徒。等到他又和小和尚聊了会儿有的没的，时间大约已经接近正午了。寺里寺外依旧只有寥寥几个香客。这人似乎有些累了，随意找了个台阶便坐了下来。

        “我看你其实也挺闲的。我也不想这么早便下山，坐下陪我聊两句？”

        法存默默看了眼墙角的扫帚，道：“不必了，我站着便好。”

        他也不勉强，直接便问到：“你不是方丈的弟子么？怎么会在这扫地？”

        法存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扫地这种事从来便与尊卑没什么关系。于是解释到：“小僧法号为法存，与方丈弟子无关，但南山寺不分这些，干活只讲究顺心意，倒不存在专门安排人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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