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都前后 第八十一章 (3 / 6)
        “如果说爷爷真的强迫了你，我是当然不会认同他的做法的。但是我在爷爷那里，库帕那里，还有青衣前辈那里，了解了很多。我知道，你是愿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所做的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你们部族吗？”

        青羽笑了笑，道：“我很喜欢你。”

        路戬脸红了一下。

        青羽继续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一直都在做一些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你一直都在做一些悖于常理的事情。我曾经很难以想象，原来人，是可以这样活着的。”

        “我们清羽族罹受了很大的灾难，国破人亡，只能仓皇逃离。而当时的我，还很小。很多事情，我都不懂。但是我却偏偏要作为一族之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入了迷茫。迷茫之中，更多的是恐惧，是对像勿吉王朝那样强大霸道的力量的恐惧。”

        “直到有一天，大辰司找到我，说要带我去看一个人。远远观望就好，那是他很重要的亲人，也是他很器重的后代。他希望我能够看见一个资质、实力、心性都能够配得上我的未来丈夫的人选。但是，我看见了一尊神。”

        青羽缓缓坐在床榻上，她继续说道：“我原本以外，遭受了那样的遭遇的自己，这一生就再也无法站起来了。想要凭借几百人复兴国家，驱逐鞑|子，更是天方夜谭。因为那都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强大暴力就是扭曲规则的铁腕。在北地，月狼族之外的那些小族，小势力，还有独狼，他们不都一样，一样地屈服于比他们更加强大的人，然后欺凌比他们更加弱小的人吗？”

        “我常常都在想，无论是在青州还是在北地，相距万里之遥，这样的法则永远不会改变。抗争，是毫无意义的。”

        青羽笑了笑，含情脉脉地看着路戬：“所以，青州带给我的黑暗一直延续到了北地。我从来看不见光明。一直到那一天，我看见了神，一尊闪闪发光的神。那个神，抗争强大的暴力，打破他们的规则。我才知道，原来人，依然是可以这样活着的。拼尽全力去这样活着的。”

        “我很喜欢你，真的。”

        路戬低下了头，微笑道：“其实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好。有时候，我也会很迷茫，有时候我也不得不屈服……”

        “当然会有迷茫，当然会有屈服。因为不管怎么样，你依然是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但是你的初心从未变过，你的信念从未丢失，你曾经，消散了我心中的黑暗。那份恐惧和梦魇，从你出现之后，就在我心中化解，你支撑起过我。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依然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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