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云聚会 第一百零六章 归途 (2 / 7)
        “矛盾这个东西，若是只有一个两个，多花点精力、物力，还可调节；可若是成千上百呢？成千上万呢？一堆乱麻，唯有快刀可解！抹除掉旧的，重新去制定新的，这，才是真正的方法！”

        ……

        “我……并非是那种多愁善感之人。”

        “我知道。”

        “我也并不是那种，对任何人都慈善之人，甚至更多的时候，我杀起人来，是最不眨眼的那个。”

        “完全看得出来，你手上的刀，从来都没有抖过。”

        “我从小，就见证过无数的战争，见识过无数惨绝人寰的战场，看过那些令人作呕的死尸，目睹过一片又一片京观。我曾一度为之恐惧，一度为之习惯，一度为之麻痹……”

        “……很难想象，见识过那些场面的你，是怎么能够做到坚强到现在的。王伯伯的培育方式，简直非人类。”

        路戬却是自顾自地继续道：“很多人，很多人都死了。每一次惨烈的战斗，都会死很多人。但是呢，我总觉得，总觉得他们就不一样，他们死得不一样。”

        “北地的战争，几乎都是为了生存而战，没有什么所谓的阴谋诡计，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部族。他们战斗的原因很简单，要生存，就要争夺资源；要生存就要保卫部族；要生存，就要奋起反抗。他们是为了不亡族不灭种！他们每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人，都是为了一个很伟大很高尚的目标。”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为了生存而战的人，的确很值得令人肃然起敬呢。”

        “所以我虽然不忍看见他们这样，但是我总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死得值，死得其所！，可是，可是……这场战争，这场战争里面的士兵们，他们的死，不仅没有那种山岳般沉重的厚重感，反而多了很多虚伪和肮脏。每一条命，都沦为了双方贪欲的祭品。所以，我总感觉，真的闷得慌。”

        “数万条人命，就这么空落落地没了，这战场，就是这么空落落、轻飘飘的。轻飘飘的，每一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每一条命，都没有成为他们应该成为的样子……我真的，真的很痛恨这样的世界。”

        华亦雪叹了一口气：“无殇哥，看开点。”

        “我啊，前不久，一直在研读一部经典——《庄子》。我总是在想，生死看透了，那么一个人是否也就无所谓生，无所谓死？那么生和死的意义又是什么？那么就像这次死的这些士兵，他们的意义又是什么？不就都没有意义了么？总觉得，我得找到一个活法，一个对于我来说是正确的活法，也许只有这样，我才算是真正活出了意义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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