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卷 起始 翻山坳 (2 / 4)
        见此情形，华亦雪也只好跟着前进。不过尽然父亲已经这么说了那就说明他有着万全之策，自己应该是多虑了。只是父亲说他掌握了夏豺族的一举一动，这就令华亦雪有些不解了，毕竟所有的斥候在前几日就已经全部撤回，夏豺族的情报又是怎么掌握的？但想想自己的父亲既然是人称“鬼狐”的天下名将，那他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手段。

        军队行驶到翻山坳的时候，他们将辔头收紧了些，放慢马蹄。此处虽然已经被夏豺族的人清理了战场，焚烧了尸体，但是地上焦黑的泥土和残破的军旗依然昭示着那一战的惨烈。

        天雄军的士兵和夏豺族的士兵全都和在一起焚烧，地上那些简单的白色粉尘也分不清你我。甚至他们大部分已经被寒冷的朔风带到了山林河流，地上能看到的斑驳骨灰，都是与泥土紧紧相拥才不至于随风飘杨而留下的。

        华釭翻身下马。虽然没有命令，但是众将士也都很默契地跟着翻身下马。华釭蹲在地上，拿出一块巾帕，抓了一把焦黑带一点斑白的泥土包了起来。其他所有人也都纷纷效仿，有的取下汗巾、有的摘下围脖甚至有的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

        做完这一切，华釭牵着缰绳转身面向身后的额六百先锋轻骑：“这些土上有死去弟兄们的鲜血和骨灰，咱们把它们一路带回去，弟兄们能够跟着我们找到回家的路。我们带不回他们的尸骨，但至少我们得把他们的魂带回去！”

        “诺！”

        华亦雪也收集了一把焦土，放在腰间。陈四和另外两个幸存的凰羽营将士也都是如此。世事就是如此的无常，战场之上，绝大多数的时候，的确是连尸骨都难以保存。无论是懿朝人族还是异域蛮狄，处理死亡的战士的方式都不外如是。他们的肉身白骨，全都便宜了这片大地。

        路戬所居住的山洞虽说距离翻山坳不是很远，但是道路崎岖，马匹已经不易行走故而华釭命三百人留下守候，其余人和自己轻装步行。分开的两队人马相互照应，彼此约定以号角联络，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翻山坳一带本就是地势独特，一般来说，是不会由军队选择在这里进行交锋。凰羽营和夏豺族的精锐之间的这一场遭遇战纯属是个意外。这么看来，路戬在选择住地上面，也算是颇有一番见地。可能也是因为在这漠北之地呆久了，战事什么的都看得太多了。看多了，也就大概摸得清楚一些规律了。

        不多时，所有人就被带到了路戬的住地周围。虽说路戬的住地十分隐秘，但是陈四这种老兵，只要走过一次之后，基本上就能闭着眼睛找到。在北地这个地方打了十年的仗，寻山问路就是家常便饭。

        “将军，就是前面的那个山洞了！”陈四指着半山腰上一个颇为隐秘的山洞，那明显是经过一番伪装的，不过以他镇北王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得出来的。

        华釭点点头，他命帐下新兵二人前去投石问路，并未让陈四等人前去。陈四和另外两名弟兄自然是想踊跃自荐，说他们三人乃承路戬的救命之情，换他们去应该更好。但是却被华亦雪给制止了。无奈之下，也只能听自己顶头上司的了。

        华釭帐下的新兵二人进入天雄军不过一年半载，都是十九岁出头的稚嫩小兵，身上没沾什么血腥味，没什么杀伐之气。华釭很明白，能在这西临草原，东靠山川，南有懿朝，北有凶狄的地方生存下来的，必不可能是良善之辈，即使他是一个救治了十九个凰羽营战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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