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探与传言
        第二天朝会的时候。秦王赵廷美突然出班启奏道：“赵普乃是前朝老臣，现在又身为首相；臣不敢妄自尊大，恳请朝会时班于赵普之下！”

        赵炅听了，微微一愣，马上“呵呵”一笑，把赵廷美夸赞了几句，便同意了他的请求。卢多逊站在一侧，板着脸，若有所思。

        赵廷美惶惶不安地过了几个月，一直到进宫参加完新年家宴之后，紧张情绪才有所缓和。

        太平兴国七年的新年家宴一如往常，赵廷美被安排在紧挨着赵炅的上首侧座，并接受了一众子侄们的拜贺；末了，赵炅还饶有趣味地说起了在洛阳夹马营中一起玩乐的往事；赵廷美深受感染，居然尽醉而归。

        （注：夹马营，位于河南省洛阳市瀍河桥东，据传为宋太祖赵匡胤，以及其弟宋太宗赵光义——即赵炅——的诞生地。）

        赵廷美内心深处残存的那一丝继承皇位的希望，三月初便烟消云散了。

        初七这天，与卢多逊私交颇深的內侍入内高品阎承翰，悄悄地给卢多逊透露了两件事：一件事是皇帝打算册立德妃李氏为皇后；另一件事是德妃宫里传出来说，皇帝可能一时失口告诉李娘娘打算立皇长子赵德崇为皇太子。

        （注：入内高品，皇宫内侍官名，掌管宫廷内部侍奉事务。宋初设置内中高品班院，后改为入内内班院，入内黄门班院，内侍省入内内侍班院等名称，后定为入内内侍省，专门管理皇宫内侍奉事务。）

        卢多逊闻言大吃一惊，急忙找来亲信堂吏赵白，叮咛了一番。当天晚上，赵白就溜进了秦王府。

        赵廷美知道出了急事，立刻将赵白引入密室。赵白刚把情况简明地一说，赵廷美差点瘫倒在座上。半晌之后，才有气无力地说：“相公有何应变之策？”

        赵白不敢怠慢，把卢多逊的想法和盘托出：“相公之意，眼下情势恐已无力挽回；与其迂延生变，何如主动让出？”

        赵廷美愣了一下，重复道：“怎么个主动让出？”

        赵白不慌不忙，继续道：“自太祖一朝，开封尹便是虚位以处皇嗣。既然已经知道陛下心有所属，殿下何不即刻上奏，请解开封尹，以亲王就第。这样就表示，自己已无意于储贰之位。相公估计，事情也就会到此为止。”

        赵廷美脑中一片空白，呆了片刻，才回应道：“此事容孤再妥为斟酌。”

        赵白见状，只得告辞回去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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