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个掌舵的男人（随想） (1 / 2)
        “喂，爸，我买好机票了，十九号就从郑州下南方了。”

        “哦，那你自己注意把东西带全，别丢三落四的，只带关键的东西，细碎的东西到了那里去买，钱不够记得吱个声儿。还有。。。。。。”

        “知道了，知道了。”我倒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害怕影响他的工作。

        “对了，去和你妈妈聊两句，毕竟要走了。”

        这是早上的对话，本来想继续按照自己的大纲写下去的，但是忽然想讲一讲自己和这个掌舵的男人之间的故事。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很惧怕这个不常回家的人，我们在家里争电视，他要看NBA，我要看动画片。没能争得过，我就在电视机面前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发出哼的声音，把他恼怒了，狠狠地打了我几下，还是灰溜溜的走开了。

        他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一个凡事为都为孩子让步的人，不像很多范文里那样多远给孩子打包回来一些个好吃的比如鸡腿，炸串，水果，也没对我有那样细致入微的照顾（毕竟爷爷奶奶照看的时间还是很长的）。但是他在我的身边我就会觉得很有安全感，仿佛自己什么都不用考虑。

        我在小学的时候大街上，乡村公路上跑得很多都是嘉陵摩托，我就坐在爸爸的后面，不论要去哪里，我可以只是拽着他的衣服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从旁边吹过，一睁眼就到了目的地。虽然家里很多人都被他摔过，但这并不包括我。

        大家经常说到小时候有一次我犯病了，但是查不出来，爸爸直接半夜包车跑到了晋阳市，光车的钱就200，那个时候他一个月挣六百，大家说的时候都十分严肃。我当然是记不得了，我所记得的几件事情是：

        元辨（十三岁）的时候，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要在上山找一块大石头来镇压气运认作干爹，我们家里所找的石头在山里有点远，而我穿着凉鞋山里的石头特别硌脚。我爸见状直接把我背了起来，路有多远我已经忘记了，我只是记得伏在他背上的感觉很安稳，似乎不论前面是什么都可以越过。

        有那么几年，到是经常看见那个男人满脸倦容，有些憔悴，当时的自己隐约了解到他做生意陷进去了很多钱，有几十万，当时作为职工的他一年挣的钱不到四万，不过家里从来没缺过钱，搞得我都忘了家里还欠很多前这件事情。不过由于奶奶的嘴碎，我一直在主观上埋怨老爸乱来。到了能在酒桌上和老爸碰杯的年纪，家里的琐事和生活的折磨让他茂密的头发也渐渐稀疏了，白头发也相间分布在头上。

        情到深处，他说到了当年的困境：“2006年到2007年银行欠了35万的贷款，还欠大舅20万，自己也撘进去了不少钱，为了还每个月的利息又从别的网点贷出来了十几万来用于日常开支和利息。一个月还不到两千的工资只是杯水车薪，被人欠自己的钱也要不出来，每天晚上只能靠着**或者有些时候喝些白酒才能睡着，要不然愁的翻来覆去的翻滚。你们是真的不知道，我甚至想着要是自己死了，这钱是不是就不用还了。”

        已经上大学的我看着在自己面前哭的涕泗横流的男人，才明白了当时父亲所承受的压力。

        与很多不善言辞的父亲不一样，他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的，有些是对的，有些是歪理，但从出发点是好的。很多人会提到榜样的力量，但是他就经常贬低自己：“你老爸我也就这样了，混着把该上的班上了，把该领的钱领了，足够家里的花销，但是你们不行，你们还年轻，还有发展的空间，不是说要求你多厉害，但是当你到社会上就知道活一个人很难，养一家人更难。”

        当他知道我要下深圳的时候，在电话的那头说了句“深圳呀！”，然后沉默了一小会，匆匆结束了对话。第二天就打电话过来说：“深圳那里的气候是很湿热的，那里听说还有许多虫子，单位的住宿条件了解了没有，这个单位靠谱吧。。。。。”20多分钟的电话愣是把他打听到的东西以及在网上查到的关于我即将入职的单位的信息说了个遍，最后了解到回到家主一几十天才会去入职，这才挂了电话。

        很多有几个孩子的家庭可能对长子比较严苛一些，我们家也是这样，大家对于弟弟（差了八岁）的关注更多，我倒也并没有被冷落的想法，大多数时候和弟弟相处的是比较和谐的。只是在抢电视，抢电脑的时候后发火，甚至打架。这时家里的人会纷纷安慰弟弟，诘难我不懂事。不过爸爸从来没有这样过，用他的话说：“家里人都袒护弟弟，我再去责骂那孩子心里会怎么想。”

        我爸爸是一个市侩的男人，粗枝大叶的他对于砍价也有自己的想法，会在买菜的时候为了几毛钱而争论，但是在给我打生活费的时候从来没有犹豫。在我们面前大手大脚的，每次放假回家，老爸总是会带着我们下馆子，直到现在每次我去大学的前一顿饭也会置办的有些正式（不是火锅就是炒菜）。

        大人很多的时候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前几个月我在街上停车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前面的车大概有四五厘米的痕迹，应该就是一辆众泰的车，车型是SUV。我对于这些东西其实不太了解，当时车主找我要100，然后我要去转账的时候，那人却说是300，我对于价格不太明白，打了电话问我爸，有联系了保险，保险似乎为了省事，还有第二年保险费确实会涨，建议我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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