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石东城见 (1 / 2)
        何奇咬咬牙。横竖是蹲牢房，不划算，干脆借这个机会见青天大老爷。“大夫人，二夫人，小人是戴罪之身，恐怕帮你们辨的李叔我亦是要被关回牢里，那。。。”故意没把话说完。看这两位主啥反应。“何奇，你这是有所求呢？”大夫人倒是风轻云淡的接话，右手抚着左手的鎏金镂空兰花护指。脸上神色并不见变化。“何奇，你是想我们放了你？倒是会想！”二夫人微微怒气也把话接了。“回夫人，小的不敢，小人只求见青天大老爷，不敢妄语。”

        一旁的柳嬷嬷实在忍不住嘟囔了起来，“你这不长眼的东西，敢跟我们夫人这么说话。。。”大夫人眼见柳嬷嬷欲唤人进来了，便挥了手，“罢啦，你若辨的出，准你见我们家老爷。”“姐姐，老爷还。。。”二夫人没说完的话，让何奇猛然想起大胡子说过，县老爷晕迷不醒的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快辨吧，辨不出就回牢里待着，别耽误事。”大夫人还是不紧不慢的语调。何奇明白自己就是辨出了，自己也是捞不着啥好处的，这主是个狠角色。

        转身向两个看戏的“说书李”。何奇还是贡敬地喊李叔。一喊两个人都很自然地应何奇。何奇明白做戏做全套。但是李叔无子女，听说家也没啥富裕。为何会有人特地假扮他，还如此神似？

        何奇走近这两人，仔细看他们面容。意图看出他们的不同。两个说书李脸颊消瘦，干瘪的黄皮肤上连老人斑块的位置都一摸一样。如若是人皮面具，这般出神入化，也只有高德山庄的老庄主的妙手才做得到了，但高德山庄的面具不是谁人都能买到的，据说黑市都要上百两银子才买的来一面。为了假扮李叔，花这么多钱买面具的不是疯的就是傻了吧。

        何奇又仔细检查。无奈这两人除了面容，连身段，衣着，体资都难分真假，连天天说书摇板子的左手的骨节粗壮，上头的老茧都惊人得无差。

        “见着了，可否辨出来？”大夫人见何奇如此仔细去翻看这两人，迫切想要何奇的好消息。“回夫人，小的心里有数了，但还需再确认一番。”慌得一批的何奇哪里敢说自己认不出，只得强装胸有成竹的模样回话。“嗯。。。”大夫人见何奇说有数了，便不做声的了，看何奇还要做什么。

        骑虎难下的何奇只能逼着继续辨认。一急起来连带胸都有点闷了。何奇捂胸。手却摸到隔着衣服放在怀里的信封。有了。“两位叔。可否记得初一之事？”“记得！”异口同声回复的两个人。好的吧，何奇又问自己是何时去的凤冠楼，那夜说书李说的是哪个故事。两人都回答一样。不得已。何奇明白如果继续问，假的说书李有可能蓄谋已久，连这些事他都跟说的对。太可怕了些。

        何奇又看那两位夫人脸色，瞧见二夫人一脸的不悦之色，晓得自己要是辨不出，可能要遭殃了。。。只得说“夫人，我问的事有点多，能不能让他们写下来？”大夫人放了手上的茶，点头让柳嬷嬷去取了笔墨纸来。

        何奇是见过说书李的字的，希冀能从笔迹认出他来。“叔，写一下我的名字可以不？”何奇也不敢喊他们写啥复杂的，怕自己看不懂。两个说书李都不言语，沾墨都在纸上写了“何奇”。好家伙，一模一样的笔迹。何奇只觉得胸闷。。。咋整？想了想，又问，“那夜我们喝的酒是啥酒？”唰唰。两人几乎同时在纸上都写了将军醉。牛批了。何奇胸更闷了。“泡酒了的是啥？”唰唰。两人也同时纸上写下“墓色土”。看见两人都写了墓色土。大夫人眼色变了。二夫人的神情也开始不自然了。“墓色土在哪？”两个夫人都开口问。“回夫人，墓色土真的是送到石东城了。”

        两个李叔答辞都一样。何奇没法子了，只得拿出信封，左手举着，最后一个问题，“这是什么在里面？”

        这回，两个说书李的动作不一样了。一个挥笔写字，一个站着不动。何奇见状，明白真假就要揭晓了。

        “夫人，要不要现在辨出来？如若要辨，还烦柳嬷嬷唤几个下人进来为妥。”何奇心里想如果就这样说出来。真的李叔会不会被假的李叔伤害，毕竟处心积虑去扮演他，恐怕不是什么好人。

        见何奇这样说，大夫人自然是同意了。柳嬷嬷片刻便带进来四个年轻家仆，手里还都拿了家伙。见进来拿刀的仆人，两个李叔都有点闪躲。何奇看在眼里也不直接说。只是说，“叔，事关重大，你们可得听好了。”桌上刚刚一份写了字的纸，何奇并不认得全，直拿给了柳嬷嬷。然后柳嬷嬷呈给了大夫人。大夫人念出纸上的字“两张面额一百两银票，一张白纸。”

        何奇听着大夫人念完，就问刚刚站着不动没有写字那个说书李。“叔，你为何不写出来？”“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不知道，因为是我给你的。”闻言何奇紧了下心，看向大夫人，大夫人开声家仆把刀架在这两个李叔脖子上。“我有证据，我是真的。”看见信，没有动笔的那个说书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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