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萨满仪式 (1 / 2)
        帐篷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五十多名准萨满按地面上蒲团的摆放位置依次坐下，里面一圈，外面一圈，挤得满满当当。

        四周全都点满了红蜡烛，影影绰绰，平添了一股神秘之感。

        所有人都自觉地正对着靠近后墙的“主座”，那里端坐着一名喇嘛，闭着眼。他的左边还站着一位喇叭，正在认真检查手中的皮鼓。

        他正把鼓的头部勒紧，发现面皮皱缩得太厉害，就背过身去，开始对着皮鼓尿尿，是的，你没有看错，我们五十多个人一百多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在台子上撒尿，关键是这里面还有很多女孩子。

        我本来把这个圣地想象地异常神圣，但是他的一泡尿，我就彻底绷不住了，这也忒俗气了吧！

        台下不禁议论纷纷。台子正中央的喇叭估计也觉得面子挂不住，终于出声了：“希望诸位施主理解我们的难处，这里地势甚高，无法通电，而且也生不了火，所以取用热水比较麻烦！”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无话可说，有些胆子大的牛犊竟然跟着附和：“理解，理解！”

        我心里却不以为然，你们不是神力无穷吗？既然神力能把人活生生变成冰雕，烧个开水又有何难！但是终归也只是心里想想。

        那鼓皮受热膨胀，终于舒展开来。萨满对此相当满意。然后他脱下袈裟，保持腰部以上完全赤裸，还脱下了鞋袜，这些都是为了让他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更加自由。

        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主座上的萨满轻轻一挥手，帐篷里的灯突然齐齐熄灭，然后萨满入会仪式开始了。

        台子左边的喇嘛敲响了鼓，同时吟唱着起始的调子，音量初始小如蚊蝇，之后逐渐提高，很快，这间紧闭着的狭小房间内都充斥着他那狂暴的吼声，狭窄的墙壁四面回响。

        不仅如此，他还利用鼓来改变他的声音，一会儿把它直接放在嘴前，一会儿又把它旋转成一个斜角，并一直猛烈地敲打它。

        几分钟后，所有这些鼓声开始对听众产生奇怪的影响。台下的人都蜷缩着身体，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挤成一团。我们开始失去定位声音来源的能力，完全分辨不清鼓声传来的方位，似乎歌声和鼓声从一个角落转移到另一个角落，转瞬之间又移到了其他角落，其移动轨迹根本无迹可寻。

        喇嘛吟唱的歌曲没有歌词，他的曲调大多很单一，只有一个短句来来回回地重复，重复多次之后，他突然中止，然后发出一长串长久的、歇斯底里的叹息声，听起来像“啊，呀，咔，呀，咔，呀，咔”之类。

        之后，他又开始吟唱歌曲，为了达到应有的效果，他尽可能地深吸一口气，以便让肺里保存更多的氧气，这样第一个音符就可以拖得无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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