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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崇巧算蔑十万,叶少锋匹马冠三军]九月廿四日至冬月十一日
“双戚抗中”一战后,钿势大衰。伪帝钿贵中设台拜苍新为“讨南破虏大元帅”,一应负责南郡用武诸事,以天鹏、严斗、钿字等辅之。皇甫崇纳知军之计,左右逢源,与伪帝启天明串通声气,使钿氏南北双线,烽火不息,腹背受敌。
苍新任帅,讯传南郡。时皇甫崇与诸将休整于天府城,闻之,问此人如何。笑番曰:“老将惭愧,尝与之共事:其非碌碌庸才,泛泛之辈,其排兵布阵之法与旧中邦元帅王胜灵无二。”皇甫崇忧虑:“苍新老谋深算,更兼天鹏等武勇,看来难为。”时史侗在侧,驳斥笑番之言:“苍新巧于帷幄计划,失于临阵之变。纵其智计再机巧十倍,我等难道自投罗网?”笑番不悦:“老夫正是恐尔等轻敌!”皇甫崇急拆解二人:“天晚,且歇息,明早再议不迟!”
叶少锋伤势渐可,皇甫崇令其引轻骑驰骋中邦,专一劫掠钿军粮车。因叶少锋勇猛无双,骑兵机动,钿氏军粮屡失,使钿军大受其苦。叶少锋为人又机警乖觉,钿氏曾令人伪装运粮军诱之,车上装硫磺等物要烧来军,叶少锋识破,众骑羽箭淬火射车,反使钿军受残害。苍新震怒,亲率大军来征伐,然而叶军得到探报,早早退回。扑空数次,苍新心上放得慢了,叶少锋又重操旧业,故伎重演。如此如此,苍新疲于应付,钿军后勤不济,军心渐乱。知军又下一令,命南郡商人不得外售米粮,使中邦,北狄之地失南郡熟稔。
九月末,苍新列军十余万,大举出动,于天权与钿氏边境修墙筑堡,广设哨卡,号为“张网猎禽”。叶少锋等骑兵队果受阻碍,钿军上下拍手称快。皇甫崇与史侗,万利等亲往观之,万利指掌曰:“依苍新之言,以墙为支,以堡为网,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皇甫崇望堡垒坚固,尽扼守咽喉要道之处。人马往来凭牌为号,陈兵利诃,严整有法,微微冷笑。
笑番曰:“苍新此举,一阻南郡往来商贩,二阻天权兵马,原欲使钿腹背受敌,目下此计不行。”
皇甫崇道:“老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军正愁南郡有商贾违令往钿氏运粮,今苍新设关卡于此,反助我也。据末将所知,苍新平生所赖者唯‘小不忍则乱大谋'也,观其今日举动,则不战之意明也。兵者不战必怠,钿军虽号精良,亦无能为也!另钿军称‘张网猎禽’?可笑!我天权南郡基业之广,远胜钿氏!区区数墙,能困我等?恐苍新久后将改口易号为‘作茧自缚'耶!兵法云,包原隰险阻结营,大忌!今苍新犯此病,当为吾所败!”
叶少锋在旁问:“然而苍老儿躲在王八壳里不出,老子也拿他没辙……”
皇甫崇青眼转白:“叶少锋!南郡与中邦之界,岂仅仅双戚一处?塞安、平洋二地往北,虽有数山,然翻越之后,一片坦荡!汝之骑兵,不能于此大展拳脚耶?”
皇甫崇一席言语,说服诸将:“钿军纵再花上数倍工夫,修筑天权与钿氏之界,形如二国,天朝上下安容此异心?那时天权师出有名,必获民心!民心所向,谁能抵挡?”
卢羽接口:“天将之言诚然如此,但堡垒处驻有十数万兵马,此真难为也。”
皇甫崇沉吟:“是极……可怜上苍好生,皇甫崇要破其功……”
众将惊:“天将有计葬敌十万大军?”
皇甫崇一笑:“火器!以火器之功,无坚不摧。六帝为守正名,鲜用火器,然天权并不忌此!管甚么身后骂名,吾只要眼前实在!”
天权与钿氏因罢兵数些时候。冬月初,天鹏忽引大军三万进逼戚平。天权皆惊:“钿氏蹲守哨卡已久,怎么今日异动?莫非我等受骗,让其养成气力,要大肆进兵么?”笑番叹:“今日之事如何?”
皇甫崇不悦,寻思:此故应是苍新因久不动兵,恐有懈怠,来此“操练”,又试探我军虚实。唤叶少锋:“天权野战,首推为汝。与汝三千,敢去否?”又近前附耳低声曰:“钿军之意不在攻城,汝若猛攻一阵,其必退。”叶少锋嚷嚷:“皇甫崇天将!汝以为……吾是何等样人?兵愈少,敌愈多,方显为将能耐!休说是三千敌三万,便是三百战三十万,老子也敢去!”皇甫崇大笑。
叶少锋提卒三千,雄纠纠,气昂昂地去了。皇甫崇恐其有失,亲带一万人出城接应。却见叶少锋才待众兵组成阵式,一声怒吼,人、马、刀俱已往敌军中飞去!皇甫崇大惊失色:“叶少锋这厮欺钿氏无人?敢匹马单刀闯入敌阵,若以劲弓射之,奈何?”急去救护。
然而叶少锋一军并未紧随,而是分流二路。皇甫崇醒悟:以正合,出奇胜!叶少锋以少数铁骑劲旅冲阵搅乱敌队,大队却从侧翼突然杀出,藉此破敌!
只见叶少锋头顶青缨,在一片人马攒涌中上下翻飞,杀进杀出,所向披靡!待敌军围定叶少锋时,叶军大队在侧杀来,冲溃围困,叶少锋又翻身再战。钿军当不住骑兵猛冲,又要保全弓部,天颜稍退军马。皇甫崇大喜:“贼将无知!这等形势敢退,便是兵败如山倒!”喝令:“全军冲锋,随叶将军厮杀!”
叶少锋一骑绝尘,气势磅礴。奔往敌军,手起处一敌落马。大刀抡起乱舞,处处不空。清龙兵各取隼匕呼喊,俯身策马,纵驹向敌,时而伸臂割喉刺心。钿氏前军,被剖开一口,皇甫崇指之大进,一场好杀!
钿军败逃,一将殿后,搦叶少锋挑战:“吾乃钿氏小将军钿奕!”叶少锋马不停蹄,横握大刀席卷,钿英见来者不善,抖动手内长鞭甩打叶少锋座骑,那马便望前掀起。叶少锋虎躯一震,借势丢刀,钿奕以鞭去挡。硬碰硬,鞭弱刀强,钿奕倒撞下马。叶少锋正候在马下,一把抓来。
皇甫崇审钿奕,原来其是钿氏一族远房亲戚,父母早丧,被钿贵中收养府中。皇甫崇晓以大义:“君堂堂九尺男儿,为何失身从贼?”钿奕不语。皇甫崇命叶少锋为其开导,少顷,人报:“钿奕愿归顺天权。”叶少锋欣赏其骑术,以为副将。
皇甫崇问钿奕贼情,钿奕面有难色:“奕虽愚钝,亦不敢破亲上之情……”皇甫崇笑道:“是某疏忽了,钿兄真乃仗义之士!”钿奕请曰:“今小人与钿氏一刀两断,请天将另赐别姓。”皇甫崇顺口道:“‘钿’与‘电’音同,不如称为电奕?”此后军中俱以“电奕”称之。
叶少锋一阵杀得钿军胆寒,苍新此后致力于筑城设哨,步步为营进逼天权,不敢冒进。皇甫崇密调军马,冬月十一日间,天权军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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