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赶考（10）·入场 (2 / 2)
        三秦之地，两千书生，齐聚贡院龙门。按照规定贡院东西中三个门，各县考生将从不同的门点名入场。陶盛带着三人来到正门之前，这个是之前贡院张榜公布过的，唐无病顾着背书根本没时间来看，全靠陶盛这位老大哥张罗了。

        周围站着一圈一圈的诸生，都按府县扎堆。这是唐无病人生中第一次来到龙门之前，过去他总是在一些书籍上看到相关的情况，如今他自己亲身来临，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左看看右看看，一眼看到一堆灯笼中竟然又是那个洛川秀才曾旷。唐无病有好地对他点点头，对方颔首回礼，便再无表情。

        为了检查方便，诸生们一般都穿着单衣，陕西的八月已经是初秋时分，一阵小风刮过，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哆嗦。唐无病经陶盛提醒，长衫里面，加了两层衣服，但纵然如此，仍然感到一阵寒栗。

        人说学到老，考到老，唐无病也终于见识到了这种情况，昏暗之中，他至少看到了三个能做他爷爷的老人混迹考生之中，寒风之中，老人搓手缩头，显得格外凄冷。

        随着四声鼓响，诸生群中一阵鼓噪，进场开始了！“别挤，按顺序排队。”几名差兵出来，在门前维持着秩序，龙门之下几名官员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摆摆手。

        唐无病抬头一看，第一盏灯笼点燃，“西安府”，这个灯笼唤作长排灯，专门指示轮到何人入场。跟着有几百人鱼贯而出，这些都是西安府的诸生，人数也是最多的。人群从一团渐渐化作一长条，从大门前延伸下去。走在最前面的一人开始核对身份，然后诸生举起双手等候检查，从衣服到鞋子，甚至包括装笔墨纸砚的篮子，全部检查完毕了，才发给卷纸，每场草卷、正卷各十二幅。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米脂县”的长排灯终于亮起。四人在陶盛的带领下走到门前，重复着刚才的顺序。轮到唐无病，他早早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篮子，学着前面的人两手摊开，这是监临才点名：“唐无病。”

        唐无病应了一声：“在。”走上前去。

        监临问道：“唐无病？”

        嗯哪

        只见他又拿着“浮票”晃了晃，一摆手，“进去吧。”

        “进去？”就这么进去了？不是说还得被那些粗鲁衙役们“抚摸”一番吗？唐无病小心翼翼地问道：“还要查……”

        话没说完，那监临官面带微笑，“身长体壮，面白貌好，不是你是谁？进去吧。”

        就这样唐无病一脚跨过龙门。

        后面一些书生一阵腹诽，哦，又是什么官宦显贵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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