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光明在书摊走了一遍，书籍的种类还算可观。这么多书籍，似乎让光明挑花了眼，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买什么书？前些日子母亲给他拿回来一本解忧杂货店，是日本现代作家“东野圭吾”，光明读完这本书深深被故事情节吸引着。后来他又在网上搜寻他的相关作品还有许多，都是最近几年刚刚出版的。那些新书应该在“当当”或者是正规书店销售的，这里应该没有。光明在这里看了一会儿，这里只不过是吸引吸引中小学生，或者是中老年人，年轻人根本就不是这里的消费主流。

  现在正巧是下午三点多，一些家长刚刚接完孩子，在这里避雨，可以挑选一下书籍，这时正是卖书的最好时间。仅仅十多分钟，就卖出去四本字典。每一本的字典都在二十多元，这种收入也是相当可观。同时幼儿园的小孩买一些识字卡、唐诗三百首，妈妈们的厨神烹饪，爷爷奶奶们的保健法则……。这些都是一些畅销书籍，不一会儿称重前排满了人。光明不禁有些羡慕，幻想着自己能有一个这样的书摊。光明只是傻呵呵的想象着，没注意，这些买书的人群早已散去。书摊老板：哎，年轻人，你倒是挑书啊！我都说了，只要你买书我可以给你便宜。光明这才回过神来，书摊只剩下自己。书店老板一边让光明挑书，一边心里想到：这人，看他有点残疾，也许还是一个智障，送他两本破书，回家撕着玩儿吧！书店老板扔在地下两本看上去比较破的书说道：哎，这两本书给你，你回家撕着玩儿吧！明天你就不要来了！光明心中有所不痛快：这个人又把自己当成智障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任何人吵嘴，就什么也没说，继续在书摊前看书。

  书摊老板急着说道：哎，说你呢，没听见吗？给你两本旧书，你回家撕着玩儿去，别来烦我。光明疑问道：刚才还说我买书便宜，这一会怎么给我旧书让我撕书？书摊老板不知道说什么。接着光明又问道：你们这里的书不错，但是感觉没什么年轻人喜欢看的，刚才我走了一圈，没有看见东野圭吾的书。书摊老板尴尬的问道：什么？东野？光明：东野圭吾，当今最火的日本作家，你不会连他的名字也没听说过？真不知道你在卖书之前真正了解过图书行业没有？书摊老板：你如果是过来搅局的赶紧走，要去买书，你就去书店买，别耽误我在这里做生意。光明摆手道：我哪敢搅哥哥的局？我只是看看，你在这里卖几天书了？书摊老板：看也不行，要看你去别的地方看，这里不欢迎你。光明笑道：不要急嘛，只是看看，让我这个什么不懂的学习学习。这些知识，可是比书本上的知识，与众不同啊，更是立竿见影的知识。书摊老板：和我说这些我也不懂，我怎可和你这些有文化的人相比，我只不过是当兵的出身。光明：大哥这是什么话，知识并非只是书本。你懂我不懂，这就是新知识。大哥出书摊多久了？书摊老板坐在椅子上说道：也就是二十天。光明：这样吧，哥哥你在这里坐着，我到地下超市买两瓶水去。我们一会交谈交谈，今天这件事情纯属是误会。书摊老板：不必了，你挑两本书就走吧！以后你也不要再来了。

  晚上光明把今天这段经历告诉父母，光明冷笑道：都有人把你儿子和智障划等号了。李萍：这小子又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要以他人的眼光，左右自己的思想。任何人都可以说你是好人，任何人也可以说你是个傻瓜。关键是努力做好自己，好好休息，明天的太阳依旧很灿烂。每次在光明不开心时，母亲都是安慰自己，也许母亲看到光明难受，她的内心会更加难受……。也许这就是令人难以懂得的曲折道路，收起自己的懦弱，更加有勇气去面对生活。

  第二天他又来到书摊前，只见书店老板有些气愤的说：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你要的书我都跟你说了这里没有，昨天我都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你是不是诚心搅局来了，再这么样我就叫人了。光明歉意的说：不不不，我只是来看看，我看看你书卖的怎么样？我也想和你一样，做个小地摊。老板冷笑道：哦！原来是抢生意的。要开去别的地方开，“一山难容二虎”，你知不知道？是我第一个在这里开书摊的。即便你要和我抢生意，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什么都不懂，亏你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要是碰到暴脾气的，你可是容易挨揍的。光明笑道：我并没有想和你抢生意，我只是看看你是怎么卖书的，可卖的商品千千万，但是销售模式，都是固定的。为顾客服务，以顾客的满意换取我们的利益。老板：你说的什么？乱糟糟的，什么事情怎么到你这里都这么难理解？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连“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还要证明一大篇，读书读傻了吧！光明笑着不做任何回答。书店老板继续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敢以“学习”的名义找工作。但是，小伙子，我可不想雇佣任何人，我自己一个人还不知道一天的收入如何？哪有钱雇员工？你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光明觉得是不是这个书摊老板真的误会自己，要硬生生的要求报酬，就又说道：我没想要报酬，我就是想看一下你怎么卖货的，这些可是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书店老板刚要说什么，光明又继续说道：昨天你还说我买书便宜呢，我一看你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就让我在这儿吧！正好你要是累了，我可以帮你看几眼，总该有休息的时候吧！老板指着对面的长椅说道：你坐在对面的长椅上着看吧！真拿你没办法。他小声和旁边的人说道：这如果是个正常人，我可能用暴力手段轰他走。看他这样，我如果那么轰他，别人肯定说我是在欺负残疾人，就这样吧。旁人开玩笑的说：可以啊，有一个免费的帮手，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书店老板笑道：你要是羡慕，我可以让他帮你们卖衣服去。旁人：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摊子我早就同意了，可是我们三个摊子加一起，也没有你一个书摊大啊！让他在你这里锻炼一下也未必是坏事，就当你做件善事吧！做好事，不是件容易的事。兄弟看好你哦。书店老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就准许光明在这里观望。

  光明观察一段时间，整个一上午卖出去图书的屈指可数，大多数都是退休的大叔大妈门到这里选书，还有奶奶带着孙子买漫画的，要是遇见挑书不买的人，还要把图书从新放回展区。如果展板上书量减少，还要急忙找到对应图书的箱子……。光明也在帮老板往案板上加书，光明加完书感觉到双腿有些麻木，差一点就坐到地下，光明扶着旁边的书架，好不容易才站起来。正当光明想要回家时，卖书老板叫道：哎，你先在这里看一会，我出去一会儿。有买书的你告诉他们等几分钟，我马上回来，就在那坐着。中午时分，前来买书的人几乎没有。整个大厅里就剩下光明，还有周围卖衣服的几个商户在那边闲谈着。不一会卖书男拿着一个卷饼还有一杯豆浆说道：你可以回家了，你下午愿意来你就来吧，我偶尔解手一下，或者去旁边抽颗烟，书摊不能没人。光明正想高兴时，只听那人又说：我可是特别相信你，书摊上的书你可以随便看，但是看完了，每一本都要放回原位。还有，每一本书都不可以弄脏，如果书弄脏或者卷边，你就把这本书以6元一斤的价格买下来。光明似乎觉得这个人特别“高冷”，很难相处，但是当光明静下心后想想，似乎也没什么。毕竟，做生意的都不容易，他还算大度，让自己看书摊上的书。只要有图书的陪伴，漫长的时间总是多了一分快感。只要是有人来买书，光明总是帮着找书、装袋……。

  中午回到家时李萍责怪道:你又去哪里闲逛去了？连中午饭你都没有做。光明有些疲惫的说：我上午又去那个书摊看看，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李萍：要我说，你就是挨骂挨不够。人家昨天拿你当傻子了，你为什么还要去？你想证明什么？就想告诉他你不是个傻子？荒诞，可笑。光明听到这些话，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想到：是啊？自己是要证明什么？难道区区只是证明自己不是个傻子而已？如果是那样，连自己都要笑话自己。但是回头一想，他还是要成长的。至于老妈说的那些也是为了自己不受委屈，早晚有一天都要面对，不如先来个“痛感”也很好。

  时间慢慢的如水滴般流淌着，有一天大厅没人时。书摊老板问道：小伙，你来我这里有些时日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光明把自己的名字说了一边。书摊老板笑道：光明，这个名字真不错。我已经说不给你报酬，你为什么能一直来？陈光明：也没什么，我很感谢你能让我在这里看书，同时我感觉，我这段时间帮你卖书，我的性格也比以前开朗多了。对了，我来你这里这么久我该怎么称呼你。书摊老板：叫我“超哥”吧！对不起啊光明，刚开始我真有些取笑你……。光明笑道：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呢？张超和光明都笑了起来。等到微笑过后，张超认真的说道：光明，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自己做些什么，你可以偶尔上我这里看看，我自己都是勉强赚钱。你还是想办法自己学些手艺吧，以后你也不用来了。说实话你最近也没少帮我，你看看书摊上的图书吧，可以免费拿几本。光明：这书都是有成本的，我还是不拿了，谢谢你。说完光明转身准备回家，不想再用一刻时间去打扰他人。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寻找新的突破口。

  这时候已经进入到了十月下旬，天气一点点的冷了起来。他在书摊回来后，就又不知道做什么好，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四处寻找着机会，尽管都是失败，但是自己似乎更加能接受现实，所以他总是笑嘻嘻的。母亲看到这个光明又回到从前那个积极乐观的年轻人感到一些欣慰。同时也在担心着，光明能不能坚持住这个现实？他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内心藏起来，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儿子心理想的什么她这个做母亲是最清楚的。说实话李萍的内心比光明还要着急，但却又无可奈何。

  李萍也想要光明能够找到个适合岗位，就悄悄地和陈强东说道：老陈，你不总是说你的人脉广吗？你看看光明闲着这么久，你帮他联系个工作吧。挣得多少往后在议论，先让他有件事情做。陈强东：这件事我也和我同学说过，但是像光明这样。哪个单位能主动要啊？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我也不能硬求人家。李萍：你就试试嘛，你总是说你朋友多，这个小小的要求还不能帮忙？要我看啊！就是一些不靠谱的酒肉朋友罢了！陈强东：你可别激我，你以为我不着急吗？李萍：你只说着急，却什么也不做，只会原地踏步。但愿光明以后不要和你一样。陈强东：像他爹有什么不好？老老实实的。李萍：就因为你太老实，什么都不敢尝试。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也没什么大的作为。我同学厉害的，现在不知道有几个房子？咱们家要不是我，恐怕咱们家现在还住平房吧？陈强东：行，你很伟大，没有你我们会挨饿，不和你一般见识。李萍：没心思和你吵嘴，你帮忙问问，看看有没有适合光明做的工作。如果现在还是让他呆着，他好像呆不下去。陈强东：我也看看吧，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我可以帮他看看，但是人家要不要他是人家说了算，别到头来又抱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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