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法阵 (1 / 4)
        老妇声音低沉，接着又道：“待她哭的累了，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师姐，我错了，我是凌霄的罪人。

        我看她神情颓败，脸上满是悔恨，身上负伤极重，当下只希望她平复情绪，先把伤养好。”

        “可是她却在痛哭流涕之中，将她所做之事全部讲了出来，从接到龙浩天的密函开始，到尽遣弟子血洗昆仑，再到围攻安若寺，铩羽而归途中，被龙浩天暗算，带出去的弟子尽数遭戮。”

        “我听的是惊怒交集，当时我心中的震撼之情，委实无以复加，这等罪恶滔天的行径实在大违天道。但事已至此，我也不知还能如何收场。”

        “她见我面色铁青，却是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几近疯狂，口中低低念叨着：我错了，我没有颜面去见凌霄阁列祖列宗。其实后来，我转念一想，她不过是为了秉承师命，将凌霄阁发扬光大，一生执念所系，走错了路，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柳琪儿低声叹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老妇抬眼看了看柳琪儿，苍老的脸上神情复杂，平静的声音在禅室内缓缓回荡：“到了后来，她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抬头看着我，颤抖着道：师姐，我已经犯下无边罪孽，已无脸去见师父，凌霄阁就托付给你了。我当时虽然心乱如麻，但此事非同小可，况且由我来执掌凌霄，不敢说能比她做的好，所以当下没有应承。谁知她心意已决，忽的我只觉怀中一震，周红袖她竟是自断经脉，将毕生道行散去。”

        “放言道，若是我不答应，她便已死谢罪，我执拗不过，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下来。再后来，她终于恢复了平静，将你的事告诉了我。”

        “我？”柳琪儿惊道。

        老妇点了点头，道：“不错，从你被关地宫，到现身东灵岛……唉～～～我做梦都没想到，这几百年，你一直被关在凌霄阁内，地宫之中暗无天日，你受苦了。”

        柳琪儿肩头动了动，却没有抬起头，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是怎样的感触呢，又岂是一个“苦”字能够表述。

        老妇怔怔的看着柳琪儿，心下疼惜，片刻后，却道：“地宫滋味不好受，但往日的种种恩怨，归根结底，却是因我而起。况且，周红袖自废道行，余生禁足于灵书地宫，以化解身上的罪孽，你也该释然了。”

        柳琪儿怔了一下，默然无言，随后目光闪烁，脸上神情恍惚，张口欲言，却又无言以对。

        半晌后，只听她低眉顺目的轻舒一口气，眉间仿佛有苦愁若有若无，低垂着头，轻叹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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