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审问（上） (4 / 4)
        “能不能翻案杨大人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卷宗里明明白白记载着你夜呈密信给皇上，且不说那信件你从何处所得，既要呈给皇上，参的又是朝廷命官，为什么不走门下省银台司，而是由您一个都知亲手呈送？当年那案子能成，全是因为陛下默许，现在陛下变了心意，都知大人，你祸到临头啦，你还有必要跟韩某在这里装下去吗？”

        说到最后，韩琦简直是在吼叫。

        这倒把杨怀敏吼住了。

        杨怀敏仔细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他现在不仅面临着被狄青追查的危险，而且赵祯的身体也确实大不如前了，倘若真有一天，皇上崩殁，曹皇后也绝不会再留他在宫里。他还需要给自己找一个靠山，韩琦正是最佳人选。自己这次要是能帮助韩琦当上枢密使，那就跟当年跟着夏大人一样，自己应该就能熬过这辈子了。

        “杨某愚钝，还请韩大人救我。”杨怀敏完全放下了他的身段。

        “谈不上救，我们只是有共同的敌人。”韩琦见他松口，心里也舒了口气。

        “那全凭韩大人定夺。”杨怀敏恭敬地看着韩琦。他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夏竦死后，他不与朝官往来，早已没了势力，只能依靠韩琦。

        “现在的关键是，陛下心里向着狄青。我虽断定他府中的那孩子就是尹洙的后人，但我搜出的牌位他却拼死抵赖。我们要彻底整垮他，必须还得要其他证据，要让他不能否认，让皇上也必须相信的证据才行。这证据韩琦找不出，才来求助都知大人。”

        杨怀敏完全听懂了韩琦的意思，但他心里还是犹豫不决。那件事过去太久了，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再次成功，况且故技重施，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对韩琦说：“先看看那孩子吧，那孩子若是招了，我们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韩琦狡黠应道：“如若那孩子和狄青早已串通好，审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到时候，就全靠都知大人了。”

        “我知道了。”杨怀敏感觉异常疲惫。

        而尹构，正被押往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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