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初恋 (2 / 2)
        冉成之不由惊奇，眼前的少妇，他并没有什么印象，难道是自己的学生？迟疑一会儿，他才在眉眼之间找到熟悉的印象，探问道：“季艳平？”

        记忆的潮水几乎像那个喷嚏一样猛烈地冲击两人的脑海。那年，冉成之大学毕业，分配到县二中教书，季艳平师范毕业，分配县一小。原陵县城太小，教育圈子尤其小，两人开会结识，进而相恋。

        冉成之爱好打羽毛球。县人民医院的食堂被一群爱好者开辟出来，作为临时羽毛球场，晚上开放两个小时，经常举办比赛。只要冉成之参战，季艳平都要到场助威，冉成之一局赛完，她就要用毛巾给他脸上擦汗。在冉成之和他的朋友看来，他们两人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结局很狗血，他们是婚姻还要经过父母安排的最后一代人。季艳平的父亲是县里一位不大不小的领导，看不上来自农村的冉成之。两人交往不到半年，只得黯然分手。

        不久，季艳平调到车罗市，嫁给市财政局的一名干部。

        冉成之想，季艳平大约还不知道她父亲曾给县二中的领导带信，要冉成之识时务，不要耽误别人的前程。那是他正是青春冲动的年纪，还没有听完学校领导的话，就把领导的桌子给掀了。此后几年，他一直在感情中纠结，连羽毛球都不打了，差一点成为所谓的“愤青”。

        冉成之没有想到，俩人会在这种环境重逢。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妇，当年的黄毛丫头，已经完全变了样，一袭天蓝色的职业裙，时尚而得体；一头长发如瀑布一样散开，甚至原来并不算大的一双眼睛，现在已经变得又大又亮。冉成之暗想，它们显然是手术之功。

        季艳平很大方地伸过手，冉成之连忙握住。

        季艳平不舍道：“你的手还是和过去一样温暖、厚实……嗯，人也没有多大改变，一点不出老，不像我都成老太婆了，你都认不出来。”

        冉成之连忙恭维说：“女大十八变，你是越变越漂亮，跟电影明星一样耀眼，我根本不敢相认。”

        季艳平轻笑道：“你变了，你过去多老实啊，从来不口花花，现在也知道说假话了，讨女人喜欢。”

        冉成之忙说，在首都北京，他可以对着***像发誓，他说的话句句是真。两人一起进入大楼，冉成之得知，季艳平今年已经调到市商务局，负责招商工作，她前几天到京，也住在市驻京办。

        出电梯，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各自回到房间。

        冉成之下午的酒喝得不少，这时酒劲涌上来，心里躁动不安，大约是在异乡，躁动之外，更有一份孤独感。从上前年起，他们夫妻就已经分床睡，一年难得有几回夫妻生活。躺在床上，冉成之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十分敏感，完全无法入眠。他琢磨着，今夜不会平静，应该有事情发生。他盼望着即将到来的事，又有些害怕。他摸出手机，想问季艳平住哪间房，正好季艳平的信息发过来：“我在508，要么，你过来聊一下。”

        旁边覃如曜鼾声如雷，早已睡熟。冉成之摸出房间，找到308——门虚掩着，季艳平已经洗了澡，换上一件轻薄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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