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见杰克 (1 / 3)
        姚娜虽然说是城里人，大街小巷都熟悉，可是轮到找工作，她也没有什么的人脉，搔了半天头发，想不到哪儿能找到工作。她只得和谭竹生一起沿着街道，一家一家地问需不需要打工妹。最后，她们在一家早餐店找到一份打工的活。

        早餐店离步行街不远，这是个夫妻店，亲自掌勺的老板老周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一脸和气；老板娘正好相反，身体瘦弱，说话有气无力。这个早餐店以炸酱面闻名，兼营格格（注：格格是西南地区的一种粉蒸食品）、小笼包、肉丝汤面、炒豆皮，店面狭窄，呈长方形，只能勉强摆放着三张桌子；老板于是在店外的路边，又支起三张桌子。这些桌子，像远古时期传下来的文物，桌面糊上一层厚厚的黑色油脂，就是用杨志那把宝刀刮，也别想刮干净。

        早上五点钟，谭竹生就要赶到店里，帮师傅蒸小笼包、格格，摆放桌凳。早上七点，进餐的人继续到来，九点钟人流达到高峰。六张桌子还坐不下，点餐声、催促声、埋怨声，响成一片。谭竹生像一只永不停歇的蝴蝶，在桌子之间穿来穿去，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

        为了庆祝谭竹生顺利找到工作，姚娜晚上带谭竹生去她经常去的酒吧，在舞台边上的桌子坐下。

        一位20多岁的男歌手，提着木吉他，坐到舞台上的高凳子，唱起一首流行的民谣。谭竹生看他身体瘦弱，头发飘逸，完全是民谣歌手标配。灯光打在他高挺的鼻子上，更有着奇怪的媚惑感。唱得高兴了，他一把扯下身上邋遢的皮衣，披着头发的格瓦拉头像从胳膊上跃出，让姚娜扯着喉咙喊：“太帅了，真想跟着他全世界流浪，去寻找诗和远方”。

        酒吧幽暗而喧嚣，让谭竹生很不自在。她没心思听歌，全部精力都放在面前的酒杯上。这酒是店里自配的，花花绿绿，一口下去，像吞了一把火，肠子都给点燃了。

        谭竹生小口小口地抿着，竭力压制肠胃的不适。她一杯还没有喝完，姚娜已经像喝白开水一样，连干几杯。谭竹生不由咋舌，难怪姚娜那晚会去和别人开房，像她这种喝法，不醉不乱来都难。

        这时，男歌手唱起大家都熟悉的一首歌：

        让我欢乐一点

        让我欢乐一点

        不要让疑问留停在心间

        再见杰克

        再见我的凯鲁亚克

        再见杰克

        再见我的凯鲁亚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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