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超越死亡的孤独 (1 / 5)
        陈飞醒来时，周围一片寂静，人们的惨叫声已然消失，大地也归于平静。

        灰尘，烟雾弥漫在大气中，水泥柱，烧毁的汽车架构成了一幅单调的灾后画，世界仿佛成了黑白片，一切都是那么的灰暗。

        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死，他本应该死去，也不知道苏醒距离昏迷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他艰难地爬起，身上原本覆盖着的灰尘抖落下来。

        想起来，最后所见的就是一座建筑向他这个方向倒塌，居然没被砸成肉泥。他摸着那些水泥碎块，想寻找一点人类文明的感觉。身体因脱水而变得虚弱，他舔了舔上颚，砸吧了干燥的唇舌。

        忽觉脑后剧痛，他伸手去摸，抓了一把血迹，眼前的视野一下模糊一下清晰，虽然还没到眼冒金星的程度，但依然有一种炫目的恶心感。

        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地，吐出了绿色的胃液和胆汁，喉咙余留着一种火烧的刺感。胃液也是水，他居然吞了一口，结果又因恶心吐了一次，他跪倒在地，费力地喘息。

        身体内的水分已经被榨干，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水喝。想起罗志，却流不出泪来。

        他努力地辨别方向和位置，周围都是灰色的，楼群基本不再存在，只有零星几个路灯还东倒西歪地插在地上，像小孩插在沙池上的木条。太难了，根本看不出路来，不知道自己深处何方。

        几声乌鸦的鸣叫自路灯杆上传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往这走，没多想便走进了迷雾中。

        一路上的景象让他触目惊心，尸体，甚至是断Z随处可见，血与泥水混杂在一起，像是战争后的惨况。汽车的残骸冒着烈火，却照不透这片死灰一样的尘雾。

        当他经过那些站满乌鸦的尸体时，被惊动的乌鸦群像洞穴里的蝙蝠见到强光，哗地散开。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到了一家杂货店，这个建筑低矮，受损程度不大，还算完整，货架上都放满了食品等，其门口有一个洗手池，估计是店主因爱干净而设置的。

        他沮丧的脸很快变为惊喜，像头饥饿的狼扑向洗手池，期间还狼狈地摔倒，他拧开水龙头，水开始十分浑浊，但很快就清澈起来，他用手掌舀上一瓢水抹在脖子和脸上，然后低头贪婪地吞咽着水流。

        嚯，胃里一股冰凉，喉咙残存的刺感被水流抚平。抹了一把脸后，着手搜刮补给品，将一些肉罐头、巧克力和矿泉水装入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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