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欢庆
        第十三章欢庆

        黑几木呷家男女老少齐聚一堂。人们围坐在火塘边喝酒一边喝酒，一边兴奋的讲述今天的胜利，歌颂黑几家的团结和强大。彝族人家好客的热情瞬间爆棚，小伙子们接连不断地来找王翰喝酒。木呷一个劲地介绍：这是我的同事，我们在一个学校教书，是我最好的海嘎曲波（汉族朋友），这个汉族和我们彝人一样耿直。而木呷的弟兄们几乎一样的表白：我呷哥（呷弟）看得起的曲波（朋友），肯定错不了，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王哥（弟）一定要到我家去耍，你晓得，彝族家什么都没有，但酒是不缺的。来干了这杯酒，大家就是兄弟了。孜哆（干杯）。

        为了劝王翰喝酒，有人甚至唱起了彝家祝酒歌。盛情难却，王翰被众人捧得飘飘然的，顿时豪情激荡，来者不拒。在认识了木呷的几个兄弟后，突然，王翰胸中一阵翻江倒海，连忙捂嘴，强忍着，一趟跑屋外，一阵狂喷，鼻涕眼泪齐流，撕心裂肺地咳了一会儿，整个人难受到了极点。稍微好受一些后，王翰走到水管处漱了几口水，整个人清爽了许多，虽然大脑还算清醒，可是天旋地转，站着十分吃力，于是找到墙根处依靠着墙席地而坐，很快整个人就瘫软了。

        不多时，木呷找到了王翰，哈哈大笑：兄弟，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吗？

        王翰口齿不清地嘟哝：啊、、、、、、呷哥，你不知道，刚才我感觉我就要死了，好难受。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不过我已经吐了，现在才感觉舒服多了。还有烟吗？

        木呷点燃一根烟塞到了王翰的嘴里，关切地说：兄弟，还喝得起吗？如果不行了，我就叫他们少和你喝点。彝族家就是这样，不善于表达感情，唯有用酒来表达。稳起，羊肉都没煮好哦，再怎么说也要把羊肉吃了才可以倒下。

        王翰：哎哟，彝族家还不善于表达，我都被他们劝得无言以对了，你们太谦虚了。今天是你当哥的胜利的日子，再怎么说也要给你雄起，不能让你的弟兄朋友们看不起，说你交的什么朋友。放心，没关系的，等我休息一会儿就进去。今天真的太爽了，酒也喝得特别舒畅，没想到你还是摔跤高手，以后得教一下我哦。今天兄弟高兴，醉了就醉了。

        木呷：啥子高手哦，你没看见我摔断手的时候，彝族家摔跤凶险得很，断脚断手的情况是常事，有时还会摔死，今天你也见识了的。

        王翰：是啊！这就是彝族和汉族不同，明知有危险，也十分积极参加比赛。

        木呷：彝族家死要面子，活受罪。

        王翰：不，其实，我还特别欣赏你们的这种勇气。我们汉族家父母见不得子女做一点点有危险的事。如果今天一个汉族去摔跤，肯定钻出一大帮七大姑，八大姨骂“你狗x的去瓦，摔不死你。而你们彝族家，我发现，自己家娃娃敢于上场，每个人的头都要往上扬一扬，都感到很骄傲。我们许多汉族都缺少真正的勇气教育，该向你们学习哦。以后有机会，你要多教一下我摔跤。

        木呷：小意思，走进去了啊。

        王翰强撑着回到了酒场合，可是时间不长，在几杯兄弟酒后，直接瘫倒在竹笆上，脑子里一直不停地眩晕，感觉整个人一直在不停旋转。不知过了好一会，朦朦胧胧中依稀听见木呷轻呼：兄弟，赶快起来，吃羊肉了。其他人也不时来连摇带喊：海嘎（汉人），约色啧（吃羊肉），约色啧。

        羊肉汤浓浓的香味飘散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时钻进王翰的鼻子引诱饥肠辘辘的王翰。但有什么法呢，此时的王翰，眼睛都无力睁开，更不要说起身吃美味的羊肉了，只有吃力而含糊不清地嘟哝：哦、、、、、、我真的醉了、、、、吃不起了。

        深夜，凉意袭人，王翰被一泡老尿胀醒，酒已醒了，但脑袋一片空白。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酒味，烟味，还有羊肉汤味，火塘边横七竖八地躺满宿醉的酒鬼，一个个就像虾一样蜷缩在一起。木呷和一人四仰八叉靠着墙席地而坐，耷拉着脑袋，酒碗在手里悠来晃去怎么也放不到嘴边，两人口齿不清地有一句没一句地互相交谈，估计说的不知在说什么，听的人也没听清说些什么。王翰撒尿回来时，两人也瘫软睡去。屋外的凉风一吹，王翰已经没有了睡意，但眼前的整个世界都醉了，睡了，已经没有一个清醒的人了，看着满屋的彝人——木呷相亲相爱的族人，纯朴而粗犷，想到这里只有自己是一个汉族，不免心里十分落寞，一时间王翰不知该怎么办。还好，包里还有几根烟，王翰来到火塘边的空位上盘腿坐着点燃一根烟，脑子里一片空白，又没事可干，只好抽完烟后双手抱膝把头枕在上面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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