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疯狂一次 (2 / 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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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疯狂一次 (2 / 4)
        王翰有一些感动的同时,也深深自责和愧疚,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一辈子的朋友,不过自己也太窝囊了,堂堂男子汉还怕区区几条狗,豁出去了,勇敢点。

        正在王翰为自己不断打气的时候,黑暗里一点烟火忽明忽暗,原来是一个个彝族汉子蹲坐在路边,十分悠闲的吸着烟,看到两人到来便用彝话呵斥:那个,干啥子的。

        木呷也用彝话答应:我,老表,还没有睡觉啊?

        木呷递给老表一只烟,汉子客气了一下才接着说:天气太热,家里睡不着,出来走走,在这里吹一下凉风。你们那里的?

        木呷:阿啵,我是黑几家的,老表,你不认识我了啊?我爸爸是黑几阿木。

        汉子:阿波,我们是亲戚,不好意思,天黑了看不见连亲戚都没认出了,走走走,我家去耍。

        木呷:嘿嘿嘿,不去了,以后有机会来。天气太热,我们也睡不着,不好耍。今天,我们是来找你们比尔家女娃儿耍的。老表,堡(pu)子里哪些家有年轻漂亮的女娃儿?

        汉子想了一下,在一片昏黄中指了两三家说:那几家都有,不过狗凶得很。

        木呷:喀沙沙(谢谢),老表,那天一起喝酒。说完,木呷又发了一支烟给汉子,汉子没有客气,接过别在耳朵上。

        汉子:达(要得),老表,我就不陪你们了,要耍高兴哦,哪天家里来耍哇。

        木呷:好的,你慢慢享受凉风。

        木呷和汉子的对话十分客气,还略带彝族式幽默,王翰是不懂彝语的,一脸茫然,只是听懂了“谢谢”。王翰:木呷,黑灯瞎火的这么晚了,你到底要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木呷:嘿嘿,实话告诉你,我带你去找漂亮的妹妹玩。够疯狂吧?王翰大吃一惊:别逗我,这么晚了,人家都睡觉了,你还带我去找女娃儿耍,被人发现了还不**哦?木呷:你就不懂了,我们彝族家青年男女耍朋友不像你们汉族一样,你们可以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手拉手、肩并肩耍朋友。我们彝族家青年男女像你们一样耍朋友是很丢脸的,也不好意思。我们耍朋友就是要在这样黑漆漆的夜晚,男的直接翻墙入室地悄悄进入到女娃儿家找她们耍朋友的。王翰:哦,原来这么神奇啊!那,不怕人家大人干涉啊?我们汉族家如果有人敢晚上入室找家里的女孩耍,比挖了祖坟都严重,肯定是要出人命的。木呷:我们彝族住的地方,在旧社会交通闭塞,山高路陡,和外界的男女青年交往是很不容易的,还有传统观念的桎梏,在大庭广众中是羞于谈情说爱的,最关键是许多彝族人从小就定了娃娃亲是不能自已恋爱的。但是青年男女互相喜欢了怎么办呢?为了避开了长辈和儿童,在黑灯瞎火的晚上男人直接去找喜欢的女人耍朋友,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交往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彝族家独特的婚恋习俗了。至于大人们,他们也是从年轻时候这样过来的,大家都懂的,就算听到什么都装作没听见。而且彝族家里有女儿,没有男人来找是非常痛苦,也是很丢脸的事。王翰满腹疑虑地问:没人来找还丢脸,为什么?木呷:你们汉族家不是爱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吗?”女娃儿如果不漂亮会有百家求吗?同样的道理,彝族家有女儿,没有人来骚扰,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女儿太丑没人喜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家人有麻风病。王翰:听你这么说,我们今天不是去做贼的,而是去完成一项光荣而伟大的光辉事业的哦!木呷:嘿嘿,恍然大悟是不是?王翰:没想到,我们今天去找女娃儿玩,不但不是一件可耻可恨的事,居然还能这么伟大而崇高。哈哈哈,你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喜欢助人为乐的人,我今天就牺牲一下自己也无所谓了。哥,咱们走,我现在迫不及待想做好事。木呷:走,不过一切听我指挥,也不能太张狂。王翰:哥,你放心。

        明亮的月光中,两人来到一座典型的彝族民居前,低矮的土墙瓦房,宽敞的院坝。迎接两人的是一条凶猛的土狗,土狗呲牙裂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两人。木呷一把护住王翰,同时打开手电,霎时,一道耀眼的强光直射向土狗。土狗的眼睛突然像获得了神通,发射出两道幽幽的蓝色光芒,虽然雷霆般的吼声依旧,但可以看出在强光照射下已经眼盲,就此停止汹涌向前的攻势。木呷用威严的语气狠狠地用彝话骂道:克啦,额度死,黑以(狗瘟的,我打死你,滚开)。话音刚落,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猛狗不再狂躁,声音渐渐变小、变温和,最后,居然慢慢跑开了。王翰满脸写满惊讶,不由感叹:啥子人哦,连狗都害怕,真是彝族家狗不咬彝人。

        木呷带着王翰来到这家人的大门前,大门是双扇内开的木头转轴门,门并不是特别紧凑,轻轻一动就会发出声响。木呷叫王翰把电筒关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刀尖插到两扇门中间的缝隙里,左右拨动。这时屋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低沉的吼声:克莫(谁呀)?木呷也低沉地回答:额(我)。两人就像对上了暗号一样,不管木呷怎么弄,发出多大的声音(其实,木呷也尽量不弄出声响),屋里的人都不再干涉,甚至刚才的男子居然还有意地发出了几声响亮的鼾声。木呷悄悄对王翰说:嘛的,好像门闩上还有插销,这个门不好弄。王翰:弄不开就算了。木呷:切,这种问题我们遇到的多了,小意思,再拨不开,就把门抬开,以前我们经常这样干。

        木呷费劲心思地又鼓弄了一会儿,门闩纹丝不动,还是没有把门打开。木呷让王翰牢牢抓住门扣,稳住门,尽量不让门发出声音。自己蹲下来使劲将门推开一些空档,手从门缝里伸到下边抓住门边,使劲往上一抬,半边门扇就从门臼里脱出来了,木呷咬着牙使劲将门抓紧,勾着身子将门平移进屋子放好。待王翰进来后,木呷又小心翼翼地将门上好,整个过程虽然动作非常大,但在木呷的一丝不苟的操作下,并没发出什么声响。王翰紧张得大汗淋漓,脑子里空白得一团浆糊,心脏砰砰砰地跳动起来,紧张得好像灵魂出窍一样,只有默默地跟在木呷身后,感觉像贼一样第一次用这样与众不同的方式,在黑漆漆的夜里登堂入室进入了一家从来就不认识的人的家里,居然在主人几声哼哈的询问声中就取得了许可。而且目的地就是主人心爱的女儿的卧房。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王翰飘飘然地有一种想要飞起来的感觉。

        屋子里一团漆黑,木呷并没有打开明亮的手电筒,估计也是不能太招摇的原因吧,而是拿出打火机,咔咔的打燃,微弱的火光中将屋子里看了个大概,径直走到进门右边的女儿房。女儿房房门紧闭,但木头门门缝很大,木呷将手掌伸进去几下就将门打开了。两人进去后木呷又把门关好。门一关,王翰感觉就像上帝打开了一扇充满新鲜空气的窗户,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全新的伊甸园世界,那扇破旧的木门霎时将彝家简陋的女儿房与全世界都隔绝了,顿时浑身充满力量,精神为之一震。木呷肆无忌惮地挥舞起手电筒,一道耀眼的光柱放肆地直射着屋子里一架简单的木床,木床上两个和衣而睡的彝族少女应声而起,裹着被子坐在了床上。因为光线太强,女孩们用被角和手尽量遮住眼睛,一女随手抓了一个枕头猛地砸了过来,并厉声呵斥:措物(疯子),希莫各(干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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