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学车二
        元旦那天，侯校长接了文教办领导来校共庆元旦，每班精心准备了一个大型节目，共凑了七八个。观看完节目，下午自是一番筵席不提。晚上侯校长叫行健并几个学车的老师跟他走一趟，说是给教练过生日。行健问：“你怎么知道赵师傅今天过生日的？”

        侯校长说：“下午赵师傅给我打电话说，今天他过生日，想请大家吃个饭，让我组织一下。我已给不是咱们学校的学员通知到位了，咱们马上出发。”

        行健说：“师傅庆生那一定要去的，人家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咱们自然不能落后了，我们是不是每个人都凑个份子钱？”行健问。

        侯校长说：“那是必须的，我是班长我出三百，你们每个学员出二百，这也没有蛋糕，不然定个蛋糕就显得更隆重些了。”

        大家都同意，遂每人出了二百，校长出三百一并写在一张红纸上交于校长，吃饭地点放在镇上一个饭店，这家饭店还比较大，平时乡镇机关单位或学校有什么宴请皆放与此。所有学员并赵师傅分坐两桌，人已俱齐，侯校长端起酒杯提议大家共敬赵师傅。

        赵师傅满脸堆笑，端起一杯酒说：“我这个人爱热闹，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今天大家来什么钱都不用出，也不用在班费里出，我来请大家，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来一起干杯。”

        几杯提议酒一过，大家开始打关，每到赵师傅那，学员自是一番场面话，说得赵师傅心里乐滋滋的，大家互争着敬酒，都想把赵师傅灌翻，但赵师傅滑的跟泥鳅一般，一场酒喝下来，众人都显得有些醉意，但他还稳稳当当的。

        第二天学校放假，大家可以全天候学车，个个都起个大早赶往学车场地。时值小寒，天气奇冷，大家站在场地冻得瑟瑟发抖。班长带领大家在旁边河道里捡起了柴火，不一会一堆堆篝火燃烧起来。众人围转一圈，排队练车。

        这赵师傅见本组有两个女学员生得美貌，每到她们上车，赵师傅弃着火不烤去亲自跟车指点，男学员们心知肚明，围着火只是笑。

        学员里有一位小老板叫项启阳瞅赵师傅上车，对大家小声说：“这赵师傅既骚又贪，今天早上我一位朋友给我打电话问我昨天干啥去了，我说我们驾校师傅过生，我去吃席去了。他问哪个师傅，我就告诉他是XX驾校赵晖，他一听，大笑起来，这赵师傅也够贪的，一年过几个生，上一期我在他班上刚过的生日，这一期又过生了，一年办十期，估计他要过十个生日的。”

        几个老师听着瞪大了眼睛，有点不相信，那项启阳又说：“这算啥？还有明目张胆收学员小费的，为的是多练一会车，那长得漂亮的女学员抛个媚眼自是不用给小费的。”正说着，赵师傅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学员王静婷，身穿修身短版黑色羽绒，下配长筒靴子直至大腿弯，穿一肉色打底裤，显得秀色可餐。

        项启阳开玩笑说：“王美女，你好有福气，赵师傅都手把手教你，赵师傅你也上车教教我嘛！”项启阳边说边往车上走去。

        赵师傅并不嫌聒噪，假意笑道：“车都能开着跑的人还要人带，要不我给你找个女师傅来教？”赵师傅边说边搓手上下翻烤，就跟烤红薯般。

        项启阳倒库练了两把下车，轮到另一位付姓女子上车，项启阳开玩笑说：“赵师傅赶紧去，要不去我陪了。”说的那女子脸红耳赤，径直往车上走去。赵师傅点支烟，吐了口烟说：“你去，我让你多练一会。”那项启阳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其实那女的长相一般，与王静婷袅娜身材自是无法相比的，赵师傅不为所动，而项启阳不甚挑食，只要是女的就骚劲大发，其他学员看在眼里心生鄙视。

        “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留。”行健想天下男人都是一副臭皮囊，就连很多高官贵戚概莫能外。

        科目一在一个周六进行，很快都过了，那项启阳对电脑一窍不通，大字不识几斗，不知道他是怎么考过的，据说他请了个人提前进入考场蹲在桌下，他在上面结结巴巴读题，下面的人在嘴里给念A、B、C、D。有钱能使鬼推磨，人是怎么进去的，难道无人识破？自是不好细问。

        又一周，行健他们考科目二，赵师傅把行健他们带到大厅等候，他去办手续。刚等一会，喇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上一个人从一个玻璃门出来。那人出来后走向一堆人群，连拍大腿，嘴里骂着：“妈的，不考了，又挂了，我都考第三次了。这鬼机器刻薄的很，只压了一点线，他就宣布考试失败。”大家听了，都很紧张，赵克才最惧，只见他神情局促，眼睛飘忽不定，只一个劲喝着矿泉水。行健劝他少喝点，喝多了一会考试憋尿咋办？又鼓励了他一番。没过一会，赵师傅手续办好，走进大厅。赵师傅鼓励学员：“都别紧张，按平时练的进行，记住速度一定要慢。”学员们纷纷点头，给自己打气。行健摩拳擦掌，只等叫上自己名字。

        喇叭喊出了行健的名子，叫下一位赵克才做好准备。行健走到考试场地，看一辆白色桑塔纳端直停在库边。入库线端端正正，四周都安了摄像头，还有红外线监测仪器。那杆子也与行健平时练的木棍有所不同，那杆子上方固定，下方可以活动，即使车撞上了，那杆可以随车摆来摆去，自不会断的。

        行健走到车前，按照师傅教的，先围着车转一圈，再上车系好安全带，调整好坐位，身子坐端，挂一档，松手刹，带脚刹，车子在慢慢前进，考试用车一般都将怠速调得都很高，这样不容易熄火，所以大可不必去踩油门的。行健只用右脚控制好刹车，左脚控制好离合。当位置调整合适后，行健开始倒车入库，只见行健左脚踩住离合，将车挂进倒当，然后轻抬离合踏板，车子慢慢倒退。当行到快到库沿时，行健发现左边离的太近，于是又向右打了点方向，刚走一点，又发现离左边库线有点先，又赶快回方向，几盘子转过去，几盘子转回来，行健浑身出了汗，幸亏车速很慢，总算把车救了回来，车子端端正正入库，行健将车开出，放回原地，长吁一口气。下车顿觉身子轻松，像燕子一样快要飞了起来。进了考试大厅，行健兴奋的吼着：“过了，一把过。”喇叭报着赵克才的名子，赵克才走了进去。大家都为赵克才捏把汗，等着赵克才出来。

        好半天，赵克才从玻璃门走了出来，大家都围上去问：“过了没。”赵克才兴奋地说：“过了，过了”连说两个过了。行健一锤擂到赵克才肩头，说：“我说你能过的，怎么样？”

        赵克才喝了两口水说：“真是运气好，差点也报销了。我上车后，忘了松手刹，挂挡轻松离合见车不走就加了油门，那车才慢慢动起来。辛亏那手刹有点坏，帮我控制了一下速度。几次看着要压线，我都把车救了回来，到了库底，我闻到车上有股焦糊味，才发现手刹没松的，我赶快松了手刹，车子一下快了起来。你们说，我运气好不好。”

        大家一听笑得合不拢嘴，让赵克才赶快逃，一会被发现了会让你赔刹车的。直到中午一点考完，赵师傅这车上的人科目二人人都过了关，另外两个车的学员都有两三个考挂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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