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花板上的字 (2 / 3)
        说完话的时候，她已经穿过了那扇从外看不到里头的玻璃门。

        沈图看着她消失在拐角处，没过几秒钟出了公寓，踏上那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接着推开大门，走了出去，然后不见了。

        沈图弯腰拾起地板上那张陈可人扔下的卡片，最上面是几个花体大字“在水一方酒吧”，卡片的中央并列着五条推销酒吧的内容，末端是两串零开头的电话号码。狡猾的女人，她耍了沈图。

        他把卡片揣进兜里，环顾四下，没看出什么异样的地方。他挪开步子信步走到门口，突然，顿足蹙了蹙眉，回头凝视着那张凌乱的床。转身，信步来到床边，愣愣地盯着床单看了半晌。他轻轻坐在床边，随即将双腿挪到床上，而后仰天躺下。双脚伸直并拢，双手贴着侧身垂直，眼珠子瞪得斗大。

        此刻，他能看见的只有乌黑的天花板了。天花板有些年头了，但看起来时常有人擦拭，没有蜘蛛网，也没有苍蝇屎，只有几道歪歪扭扭的划痕。这几道划痕不深，纹路很新。

        过了很久，沈图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复——仇——”

        那歪歪扭扭的划痕构成的正是两个汉字——复仇！

        沈图缓缓坐直了身子，翻下床整了整大衣，掏出扁酒囊喝了一大口酒，自顾自咯咯地笑起来。随即把酒囊揣进兜里，手伸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塑料袋和一个银色小钳子，将床头烟灰缸里那两根烟蒂夹起来放进了袋子里，之后离开了别墅。

        ............

        云之南酒吧已被酒徒填满，酒吧那种霓虹灯光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沈图在靠墙的一张酒桌旁的直背木椅上坐着。他要了一杯白兰地，只喝了一口。十分钟前，他还没踏进酒吧里，不过他已经走在了酒吧街的青石路上，并且已经想好了要去哪家酒吧。他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他只说了一句，“老地方，不见不散，”便挂断了电话。

        等沈图喝到第三杯白兰地，抽到第六根香烟时，进来了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灯光闪烁在他脸上凸显出他的鼻梁很高挺，却几乎淹没了他好几天没刮的胡渣子。穿了一件灰色的西装外套，有两个大兜。黑色衬衣，看不出脏不脏。黑色的裤子、黑色的皮鞋都半新不旧的。

        他在与穿制服的侍应生擦肩而过后的一秒半里，猛地转身叫住他要了一瓶白兰地，侍应生问他坐哪里，他指了指只有沈图一人坐着的酒桌，侍应生告诉他白兰地很快就给他就上。

        直径走过去，在沈图对面坐下，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用廉价打火机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他叫卢汝都，小凉山彝族人，干了七八年警察才混到警司的位置。这年头，既称职又没背景的警察不受待见，就像太干净的水不受鱼虫欢迎是一个道理。从他刚当警察的时候就认识沈图了，他是整座城市里唯一一个知道沈图真实身份的人，也是沈图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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