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同归于尽
        “小李，小李”坐在位子上发呆的小李被胖警官摇醒，“小李，从早上来到现在你就一直干坐着，要不请假休息几天吧，在这样的状态下，工作只会成为你的拖累。”

        眼睛长时间没眨已经变的十分干涩，轻轻的闭上眼眸，受到刺激的泪腺产生泪液安慰着眼眶，不大的派出所今日格外的嘈杂，最里间办公室的门一如既往的关闭着，以往的这个时候王队肯定拎着他的小水壶一边在办公区闲逛一边拍着你的肩膀嘟囔着‘小伙子好好干，我看好你’之类的话，而这时的小李就会伸手夺过王队的水壶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并且吐槽的说‘你的茶一点都不好喝’。

        镇上的派出所所长被人蓄意撞死，这样的事件让县政府甚至省公安厅都为之愤怒，上面已经派人来接受此案并下令严查，派出所的嘈杂就是因为这个，他们在商量新的上级是个什么样的人，更有甚者在讨论上级有什么好爱，寻思着如何巴结领导。

        “胖哥，我出去抽根烟”小李对关心着他的胖警官说道，“好，不过你不是...”没等胖警官说完，小李已经出了门，他从不抽烟，胖警官也是知道的，懒的找任何借口的小李只是想逃离这个从小就一直向往的地方，在派出所不远处有一家小卖部，小李打开了刚从小卖部买的一包烟学着见过别人抽的样子点燃了一根，猛的吸气让小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佝偻着身子让自己坐在路沿上，渐渐的小李身边的车多了起来，前面的十字路口亮着红灯，昨天发生的事故对来往的车辆和人群都没有什么影响，在洁白的人行横道上，大家看不到任何污渍，这得益于勤劳的清洁工们。余光中，小李好像看到了王队走在人行横道上正一脸微笑的和他打着电话，语气就像要去见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一辆货车打破了幻境，王队的身体像一块玻璃砸向地面。

        “王队！”小李猛的从梦中惊醒，疲惫的他在路沿上睡着了，小李摇了摇头，支离破碎的场景逐渐消散，而一个手机成为了小李的意识中的最后一幕，仔细想想昨天打电话的时候王队说过是去见一个老朋友，而在昨天的现场收集到的遗物中并没有出现手机，王队的手机不见了？手指中夹着的烟早已只剩下烟头，丢掉烟头，小李‘腾’的一下起身，坐久了的身体让大脑一阵眩晕，就在这时两辆警车从小李的身边飞驰而过，扬起了些许尘土。这是派出所仅有的两辆警车，出事了！

        “叮叮叮”手机突然响起，是胖警官打来的，“小李，快来学校，赵钱把学校教导主任绑在了办公楼的楼顶，现在两人都在楼顶上。”胖警官的急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我马上到”挂断了电话的小李握紧了拳头，‘赵钱！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学校

        艳阳高照，主任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脸上的汗珠已经模糊了视线，双手被绳索紧紧的束缚在背后，他站在楼顶上已经有一个小时了，从被绑到现在站在他背后的赵钱也只是在十五分钟前打了个电话，当远处的警笛声传来，赵钱的眼神再次恢复焦距，不知为何，仿佛近在咫尺的警笛声并没有给主任带来丝毫的慰藉，从沉默不语的赵钱身上能感觉到的只有死寂。

        下课时间到了，熙攘的人群在学校四散开，一位学生无意中的一次抬头，顷刻间人群在办公楼前聚集拢来，有看热闹的也有奔走相告的，当警察到达时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五分钟后，拉开的警戒线将人群隔离，王队的离去使得这个落后小镇里的警员慌忙无序，一时间竟陷入了无所适从的局面，喘着粗气的小李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楼顶

        一个喇叭被赵钱从背包中拿出，跛着脚上前将喇叭递到教导主任的嘴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把你这些年做的所有事当着所有人的面全部吐出来，如若不说每过十分钟我就剁掉你一只手。”赵钱的声音透过喇叭传到了楼下，他吐露的每一个字都让教导主任不寒而栗，一股激流顺腿而下，缓缓张开的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此时的小李已经独自一人进入了楼道，楼层不算太高，当小李冲到楼顶时距离赵钱口中的十分钟已经过去一半。

        侧站着的赵钱发现了小李，另一只手上的菜刀正搭在教导主任的脖颈上，望着小李的眼神像是在说‘你大可往前试试’。小李大脑飞速运转着组织语言：“赵钱，你这样做有想过薛莲的感受吗”刚说完这话小李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因为锋利的刀刃已经割入了主任的肉里，剧烈的疼痛让主任尖叫出声，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赵钱跟着蹲下咬牙切齿的看着主任说道：“那你怎么不问问这个禽兽有考虑过吗？”小李慌张的想走向前却被赵钱立即的喝止，“十分钟以到，这条手我收下了”赵钱高举着菜刀即将重重落下，“我说我说我都说！”主任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到了这个地步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赵钱将跪在地上主任拖至边缘，自身依旧隐藏在主任背后同时也在提防着小李，跪在楼顶边缘的教导主任用已经沙哑的喉咙开口说道：“我有罪，当年我为了钱与老...”

        “嘭！”一声枪响传来，教导主任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血洞，失去身体支撑的主任低头从楼顶坠落，警戒线外的人群出现了恐慌，枪声无情的撕碎了人们心中的好奇，那颗不长眼的子弹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在谁的头上，在枪响的一瞬间小李下意识的蹲了下来，前面蹲着的赵钱似乎愣住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此时的赵钱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一把一把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手里的喇叭和菜刀早已仍在了地上，见状不妙的小李趁机向前跑去，但为时已晚，赵钱纵身从边缘跃下，办公楼前粗糙的水泥地已经变的鲜红，血泊中的赵钱眼角却含着泪，只有楼顶的小李听到了赵钱在这个世界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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