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审案 (2 / 4)
        “你们想拒捕？”尖嘴猴抗声道。

        “不是，捕爷，只是事有凑巧，他爷爷刚刚去世，他是唯一的后人，可不可以通融一下，等他爷爷出殡后再抓捕。”

        长者说话时，邻里乡亲们已经聚拢过来，尖嘴猴见状，知道如果真要闹起来，自己才七八个人，肯定不是对手，可上头交代的任务又必须完成，于是说话的语气有所缓和，不像刚才那么蛮横，说道：“各位乡亲，我非不通人情世道之人，只是这件案子紧急，事关重大，我也是奉上差之命前来缉拿，还望各位乡亲体谅我等办公差之人。”

        “非我等为难捕爷，老人家尸骨未寒，唯一的后人又被抓，你说这后事还要不要办？也不是说不让你抓捕，只是让你缓两天。”长者说完，众乡邻附和道：“是的，不能抓人...不能抓人...”喊声一声盖过一声。

        尖嘴猴提高声量，说道：“乡亲们啦，实话与你们说了吧，这是国君下旨缉拿的要案，牵扯到我们魔齐国与炎晋国之间的外交关系，如果不快速破解此案，两国之间可能因此发动战争。别说我一捕快，就是县令也担待不起。就算你们现在不许我抓捕，回去之后，县令一定会再派人前来抓捕，到时候事情可能更严重啊。”

        穆如风本以为乡亲们这么一闹，尖嘴猴会酌情延缓两天抓捕，但尖嘴猴说话软中带硬，不卑不亢。穆如风明白，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担心事情继续闹下去，不好收场。如果因此连累乡邻，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穆如风又回想刚才尖嘴猴执法的整个程序，出示捕票，说明来由，虽说言语不友好，但也没有滥用执法权，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从不多言。其行事风格有点像港片里的警员，抓人前说一堆话，告知嫌犯，他们是有捕票的，依法办事，同时，也是在告诫嫌犯，束手就擒，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穆如风心想，只要官府依法办事，他还是有机会为自己自证清白的，于是双手抱拳，向众乡亲喊话道：“乡亲们，谢谢大家的好意，各位差官也是奉命行事，我随他们去就是。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爷爷的后事，所以在此拜托各位乡亲，替我送爷爷最后一程，万分感谢大家。”说完，穆如风前后左右分别鞠了一大躬，然后拜托长者办好爷爷的后事，又深深鞠了一躬。

        问香站在一旁，已哭成了泪人模样，紧抓着穆如风的衣袖，心怕捕快把穆如风抓走。穆如风见问香哭成这样，心里非常难过，平复了一下心情，伸手擦了擦问香脸上的泪水，说道：“问香，坚强点，哥不会有事的，爷爷的后事全靠你了。”问香抽泣着点点头。接着，穆如风又向问香附耳低语道：“爷爷的衣柜里，有一个暗盒，里面藏着哥与爷爷的所有积蓄，记得去拿...”穆如风把钥匙交给问香，不放心，又低语嘱咐道：“哥不在时，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不用替哥操心，哥不会有事情，替哥把爷爷的后事办好。”

        向问香交代完，穆如风又走到爷爷的寿木旁，叫人把爷爷的寿木打开，他想再看一眼爷爷。爷爷闭着眼睛，睡得很安详，不小心，他眼里噙着的泪水掉了一滴，滴落在爷爷的脸上，他急忙伸手擦拭干净，不想让爷爷知道他流泪了。

        最后，穆如风跪在地上，深深地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随捕快去了县衙。

        到了县衙，夜色已晚，尖嘴猴向县令禀明情况，县令顾不上休息，加班提审穆如风，衙役把穆如风与寿木店老板一同押解到县衙大堂。

        大堂各处点燃着蜡烛，光色昏黄。官阁上方，挂着“明镜高悬”金字匾额，匾额左右下方，挂了一副木联，左联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右联是‘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光线太暗，文字偏小，隐约可见。官阁内木制的高台上放着一张审案用的三尺法桌，法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桌上摆置着文房四宝、令签筒、惊堂木。法桌后，县令一身蓝袍，端坐着，威严肃穆。县令左边，一身着素色儒袍的师爷提笔坐在一张小几案前，县令右边，尖嘴猴站在一旁，神气十足。其余衙役分列大堂左右，手握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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