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槌砧战术 (3 / 4)
        现在，两个选择摆在沙皇面前，要么回师支援首都，要么一鼓作气，冒着断粮和丢失大片领土的风险歼灭克拉尼兹的赫斯人。

        他动摇了。

        另一边，见卡法城久攻不下，维克多亲王又分出一半部队去救援卡利斯克。一片怨声载道里，两万伏军有气无力地胡乱攻击了一阵，又在夜里被偷袭的哥萨克骑兵纵火烧营。次日，守军与后方哥萨克人前后夹击，一举击溃两万伏尔加军队。幸存者哭喊着鸟兽散，被掠夺战利品的哥萨克骑兵随手砍倒在地上。各地受鼓舞的农奴或是就地暴动，或是争先恐后地加入威廉公爵的军队。让赫斯部队兵源、粮草样样不缺。

        围城第五天，沙皇震怒地看着地图上自己周围一圈赫斯标志。他的大军在盲目的追击中被活活分割，一点点吃掉。所有人都疲于奔命，士气低落，最糟糕的是，他们的粮食很快不够用了。

        伊凡七世脑海里浮现出某古帝国皇帝被近卫军赶下台的画面，到了第六天，前线终于传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第聂伯堡陷落，伏尔加大军被赫斯人和哥萨克人合围歼灭，几乎全军覆没。弗莱德里希随时可能挥师北上，无论直取首都，还是攻击季莫申科格勒，亦或是增援，全是火烧眉毛的状况。

        深夜，坐卧不安的沙皇换上便装，私访各营地，满耳尽是士兵的抱怨声。更有传言说剩下的两个哥萨克部落也有叛变趋势，这让他着实窘迫不安起来。思来想去，沙皇给各部下了撤回首都的命令。伏尔加底层士兵无不欢天喜地，再无战斗之心，都收拾着行囊准备开拔。也就近卫军和军官为一溃千里的局面唉谈不已。

        第七天，凌晨。

        还在睡梦中的沙皇被急促的马蹄惊醒。依旧睡眼惺忪，侍者已经慌忙把他扶上马车夺路狂奔，只听号角长鸣，黑暗中四面八方不知多少战马在飞奔，火枪射击声和气枪沉闷的速射声震耳欲聋。赫伯特、威廉公爵各带骑兵主力，连夜强行军，如两把匕首般分两路直刺伏军指挥部，格兰妮亚也配合支援，守城的新军正面出击。伏尔加人归心似箭，更无准备，哪还有还手之力？抛下武器辎重无头苍蝇一样各自逃命。待天色明朗，金红色阳光拂过战士们疲倦的脸，满地尸骸之上，原来三支部队总共只有万余人。

        “刚好七天，我说到做到。”公爵向着疲倦不已的格兰妮亚眨眨眼，“得了，你这坏小子，嗝—呃—”她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拨马向前，趁机歪在公爵的肩膀上。

        哥萨克人直勾勾地盯着这一幕，颇有兴趣地吹起口哨。

        而在亚历山大堡，自然是愁云笼罩，伏尔加人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沙皇歪在靠背椅之上，不见群臣，不吃饭，只是呆滞地看着桌子上堆满的加急文书。虽然大臣们在极力压制舆论，可伏尔加完蛋了的想法早已不知不觉蔓延到每个人心中。

        难道没人能拯救帝国了吗？也许，直到一辆自远东省而来的马车疾驰入城。

        沙皇私人办公室的大门被轻轻打开，一位身着元帅服饰，胸前闪耀的勋章数不胜数的老人走了进来。他似乎七十五朝上，微胖，腿脚已不太灵便，可依然精神抖擞，腰杆笔挺。深蓝色的眸子仿佛大洋最深处，蕴藏着无数宝藏，却不起一丝波澜。

        沙皇拿下盖在脸上的报纸，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打量来人，脸上重新焕发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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