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突然死掉的老晟
  大约是上高三的时候吧，记得不太清楚了，有一个周六下午，我回到了家里，刚进家门，便听父母和我说，老晟死了。死了！怎么死的！他身体不是好好的吗？于是，父母跟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据说，老晟是结婚来到我们村的，那时候，他很年轻，还特别喜欢打篮球，这我当然记得，小时候，我和邻居家的孩子在一起打篮球，就碰到过好几次他也在打篮球，他技术很好，而且花样翻新，最拿手的是勾手投篮，防不胜防，很让我们小孩子羡慕。所以，我们也学他勾手投篮，投进了，大家欢呼。那时候，他勾手基本是一投一个准，我们却差远了。

  有一次，村里组织篮球赛，把我们小孩子兴奋坏了，家里什么事也不管了，纷纷去看比赛。父亲好像也听说了，也不叫我了，任我去看比赛。那时候，只见比赛很激烈，全连队男女在篮球场周围，指指点点。我们小孩子更是在边上撒欢儿。老晟的勾手，以及小时候邻居家的大哥哥都是高手，跑烂，三分，跳投，比赛很精彩。最后，结果不记得了，父母找我回了家，吃饭的时候大家还在谈论此事。

  上初三的那年，学校组织篮球赛，我技术还凑合，所以被选中了，但我没有篮球鞋，这时候，我很难为情的和母亲说了此事。结果，母亲把我的困难向来我家买货的老晟说了，结果，老晟第二天就给我拿来了一双崭新的篮球鞋。把我激动坏了，老晟对我母亲说，你家小子行，学习好，球打得也不错，活干的也不错，这很重要，我看好他。行，等着以后看吧。母亲连声说谢谢。

  据说，老晟死前，去了他老丈人家，还喝了许多酒，最后，回来的路上，冻死在了两个村子之间，变电所前面路旁壕沟的甬道边上，是他上学的女儿发现的。

  那几年，赶上机务承包，大家纷纷承包了自己的业务，老晟会开车，还会开拖拉机，康拜因，但家里没钱。所以，他只能出去借钱。借没借到钱不知道，反正喝了酒。

  据说回来的路上，三九寒天，他太冷了，于是，找个地方暖和暖和，迷迷糊糊中，就找到了那个甬道边上，说实在话，要是我，我也会钻进去，太冷了。可是，他不知道，钻进去就出不来了，人已经冻僵了，只有梦死，哪有后来。

  他妻子在家也很担心，都到半夜了人还不回来，那时候，没有手机，电话也很少，于是，他妻子找人一起向自己娘家走去，到了地方，说人早走了，怎么还没到家？于是，全家人出去找。一路喊，一路找，就是没想到此人已躺在了壕沟里。折腾了一宿，大家都累了，说他说不定又上别人家借钱去了呢，不用担心。早上女儿上学，坐车来到了变电所路旁，一眼就看见父亲躺在沟里的甬道边上，吓得孩子叫了起来，司机停车，下来看，一试脉搏。早已停止了跳动。

  唉！喝酒，喝酒有什么好的，我姥爷喝酒，为此姥姥自杀，老晟喝酒，结果把自己喝死在了路旁。都是酒惹的祸，唉！酒啊酒啊！你这杀人不眨眼的刀！有时候我常想，难道真是酒的毛病吗？为什么有人不爱喝酒呢？难道没有钱的问题吗？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反过来，是不是没钱能使磨推鬼呢？

  老晟的妻子后来跟了其他人。那个人我不太喜欢，因为当年我小时候，和铁蛋玩的时候，（铁蛋就是那个人的小舅子）那个人不知为何原因打他的妻子，在大街上连打带骂，最后，他妻子吓跑到了一边，哭哭啼啼的，那人捡起半块砖头，向他妻子扔过去，吓得他妻子跑掉了。我知道他妻子没生孩子，但也用不着这么对待吧，唉！当**情谁也说不清，但我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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