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高二 苦难接踵而至
        高二，刚一开学，母亲就把我常年穿的中山装脱了下来，给我换上了当时极为流行的夹克衫。但是，我穿着却觉得非常的别扭，几次想脱下来，都被母亲制止了。还把我的中山装泡到了水里。这样，我不得不穿着夹克衫上学。刚来到了校园，我这个别扭啊，觉得大家都在瞅我。我偷偷的抬起一下头，发现根本没人理我，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原来是这样。我到了班级，发现大家也在做自己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高二，更大的苦难向我袭来，正当我努力学习的时候，家里突然传来了不幸的消息，母亲得了脑出血，而且是大出血。当时，我知道家里正在装修房子，父母和妹妹都在家里忙活。姐姐在我上初三的时候被父母转移到了管局上学。那个晚上，接到通知，同寝室的两个兄弟立刻陪我赶到了医院，看到母亲一动不动地躺在医院的床上。我心里难受极了。而医生却在一旁的屋子里聊天。大舅和姨来了，看不惯医生和护士的做法，就商量着给母亲办了转院手续，第二天，就把母亲被转到了双鸭山市人民医院。由姨来陪护着。

        父亲还在家里改房子。妹妹也在家里，她已经不念书了。姐姐当时也在管局，家里乱糟糟的。老舅还在我连队种了西瓜。他们的地，是我母亲当年为老舅生存弄到手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累赘。老舅也每天帮着父亲盖房子，而他们也向我提出了帮忙的要求。

        我该怎么办，帮还是不帮。我已经够乱了，上课也不得不分心，家里改房子也在分我的心。怎么办？最后，我决定，帮，但也要耽误课程。所以，我向老师请了一天的假。老师同意了。

        转瞬之间，我骑车回到了家里。刚帮完父亲，想要去地里，就看见许多男孩来到了我家，是我班同学！天啊！呼呼啦啦一大帮。大家叫我马上帮老舅干活。我当时懵懵懂懂的带着大家来到了地里，老舅妈看着这么多人却犯愁了，说，人太多了，胖子，窝工。但我也有没办法，窝工就窝工吧。一上午，连轴转。把老舅忙的够呛。终于浇完了水，大家却骑着车子回家了。临走的时候，对我说，老邓，别怕，兄弟们都在呢。有事你说话。把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后来，秋天到了，我用车子拖着两麻袋西瓜。送到了寝室，让大家吃。总算完成了一个小心愿。

        母亲后来从双鸭山回来了，但她也烙下了半瘫痪，妹妹此时开始不着家，整天在外边和一群丫头疯玩，还把自己打扮成了妖精的样子。父母和我都很生气，要她改回来，但她就是不改，还说她有自己的权利。气的我父亲直跺脚。我也没办法对付这个妹妹，因为她根本不讲理。

        第二年，我只好两头跑，春天，一大早，我就得回家种地，种园田地。白菜，萝卜，还要给它们撒药。吃过饭后，再次回到学校。听课。撑不住就睡会，第一次自己种地，很多东西都弄不清楚。比如白菜被革子割了，还要重种，萝卜也有很多没有出苗，水没带够，还要拖两次水。三猴子的母亲蔺大娘看不惯了，忙过来帮忙，教我怎样种地。怎样浇水，怎样施肥，怎样管理。我真的很感谢她。秋天，白菜萝卜也收了，但成果却很差。对付吃吧。父母也没说啥。何况舅舅还给我家送来了一些菜。

        母亲回来后，家里的情况出现了好转，首先姐姐从管局回来了，家里的小卖店也需要帮手，姐姐和妹妹正好可以形成一个组合，一个卖货，一个进货。而我还要继续念书。父亲为姐妹改了一个很大的手推车，每天早上，帮着她俩把手推车拉到村道路中心，卖货，晚上再推回家。有时候，放假，我也会去帮着推一把。那个车，很沉，很重，它保证了我从高中稳稳地念下来。

        这届高三成绩下来了，一个叫小山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不仅个子高，而且长得帅，学习好，篮球技术还很棒，我清楚地记得，当年高考，他拿起东西，到考场考试，路过篮球架子，我们正在打篮球，他拿过球，运了两下，然后起身，弹跳，投篮，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球划过一个弧线，投进了一个漂亮的空心蓝，帅呆了，我心里叹到。有人喊他，“干啥去啊？帅哥，在玩一会呗？”他说：“要考试了，不赶趟了，拜拜了。”说完就走了。

        后来，考试成绩下来了，我查了他的成绩，居然是全校第三或者第四名，上海交通大学，牛啊！太厉害了，我心里叹到。他家是怎样培养的？这么牛！

        我连队的小姑娘成绩也下来了，她妹妹考了五百多分，考上了沈阳汽车专业什么学校，记不清楚了，也是重点大学，而她，看没看到记不清楚了。

        我性格的缺点也暴露出来了，初中没有难点，所以我一路高歌，到了高中，尤其是高二下学期的时候，缺点几乎完全暴露出来。高二下学期，我的数学成绩一路下滑，尤其是指数函数，对数函数，还有解析几何，我根本听不懂。老师讲过多遍也不行，经常混乱。

        还有化学，各种化学方程式、配平方式，化合价，有时候东，有时候西，弄得我乱七八糟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学不懂，只好死记硬背。多少懂点。

        父亲除了每天帮着把推车推出去之外，主要精力放在母亲身上，和母亲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活动母亲的身体，做香功，每天，父亲帮助母亲活动身体时候母亲疼的都龇牙咧嘴。“哎呀！哎呀！太难受了”，母亲每天这样叫喊着。

        马老师来了一个新的实习老师，这个老师长得挺秀气，看起来很干练的样子。不胖也不瘦，中等身材。两个眼睛大大的。看起来挺好看，每天跟着马老师听课，做笔记，有机会，还给我们上了几节数学课，讲的和马老师几乎一模一样，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咋学得这么快，我心里想。这个女人不简单，可她压根就不理我。唉！不理我就不理我吧，我只是心里想想而已。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将来会成为我未来的妻子。八年，我就提前见到了我未来妻子。那时候，我虚岁二十，而我妻子虚岁才二十四岁，正是她青春好年华的时候。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八年，八年，到底发生了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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