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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四、药引 (1 / 3)
“天地若逆旅,我只是行人,弹指一世,刹那芳华,陨落者不知凡几,大抵天地本不足,何况一微尘?每行一步,直如这条星沉河水,随意而流,不必执着,只是自然,若然强求,必被天地所格,来日必悔,所以,道既不同,不可强求。”
云沉望着桥下流水,像是自语,也像是说与他人所听。
桥上那人略一拂袖,只觉一身仙气飘飘,令周边之人一时失色,他淡淡一笑道:“落凤山上观落凤,星沉桥上晓星沉,缘,不可等,只可寻,子不闻,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人生际遇,原在力求,人活一世,必分长短,方可无憾,今日我以桥为据,摆下一局活棋,汝攻则攻矣,若再赘言,我就当你输了!”
“既如此,我就当你是我第一个药引罢了!”
那人并不清楚对方所言药引何意,最后面的那个病者心中却是暗自一震。
云沉咳嗽一声,嘴角溢出一缕血迹,叹息道:“我之病由天地中来,复往天地中寻,我病若天病,在吾一身小,在天一身大,天既病我,我必复天!”
说话间,他翻身下了马,轻轻踏上了桥面,随即,一股衰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裹卷着几缕黄叶,使得眼前原本四月欣欣盛景,突变为衰杀秋分之象,那些远近的行人,顿觉一股寒意扑来,大惊之余,纷纷避退出去。
桥上那人目光一凝,一支玉笛横于唇间,顿时吹出一段飞珠溅玉般的悦耳之音,一缕缕春风,于桥的彼岸如箭射来,那股意境看似温暖,却笑里藏刀,杀人无形。
与此同时,那桥下河水,顷刻间冲起万道碧波,裹卷起对岸残春之景,和那一道道春风之箭一上一下,结成浑然一体之阵,向着云沉冲击而去!
云沉的身体在恍惚之中,被那万重浮光碧影击中,哇得吐出一大口血,他的身影偏偏巧巧一斜,从前方看似没有出路的浮光中,挤了出去,在其身后的桥面上,却留下了一枚浅浅的足迹,那是他和这片天地间的约定。
小丫头看在眼里,皱了皱眉头,此际再无心思吃那零食,一颗心全落在云沉身上了。
看着云沉走出了第二步,那人并不惊讶,继续一心一意吹动他的笛里天地,第二重乐章万山浮翠春如酒已然演绎而出。
水色,对岸的繁华景致,一天的蔚蓝,杂糅在一起,层叠万状,将那一股万世不绝的如海愁意葬于其中,酝酿为一坛浓浓的酒意,释放出来,化作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云沉凌头盖下!
云沉的口中,鲜血泉涌,他的身体由于支撑不住,快速向后倒去,却在跌落的最后一刻,奇迹般站了回去,前脚如剑,再度稳稳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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