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中 爷爷站在树上，打完了柿子后 (1 / 3)
        爷爷站在树上，打完了柿子后，从树上慢慢地下来，把树下大海捡的柿子，向村中家里，往返好数回后，把全部柿子背回家的院子里，倒在了一个棚上边。

        冬天的一天早晨，大海的爷和奶奶晒太阳，见大海去了，大海的爷爷把一木梯子搭在放柿子的棚上，捡了一小盆柿子，拿到了院子以西的那块长白石头近前的石台子上边，对大海笑着说：“吃柿子。”

        那柿子是一种小柿子，皮薄，整个色道红艳艳的，可以和红玫瑰的花的色道媲美。

        大海吃了一个小红柿子，又吃了一个小红柿子。

        那天早晨，虽然是一个冬天节令，太阳却早早地从村东山坳里升起老高了，照满了整个小院子，大海看了他的爷爷一眼，脸上含有微笑，脸圆圆的，像一轮圆圆的太阳的圆盘那般；奶奶的脸上白白净净，总赞不绝口地夸奖：“大海吃柿子，吃得真香甜啊”

        那天晚上，大海手中拿着一把开幼儿园钢琴教室的钥匙，它觉得它散发出一种说不清的香味，和他小时候，吃过的爷爷给他吃的软了的柿子一样甜，并且有声音的，开门的声音，过一会儿弹那钢琴发出的琴声，会不会像他小时候，听到过的爷爷上树打柿子用竹子敲柿树枝，一下子一下子对着柿树枝打下去，发出的声音有相似之处呢？爷爷打柿子的动作，发出的声音里，就是一节接一节的节奏，就是大海听到的少年时期一首美丽的歌声吧。

        那个幼儿园，以北是幼儿园园长副园长办公室，有一层平房，中间一个大院子，院子南边一个大门，进来有一个大楼，五层高，幼儿园的睡觉的房子全分部在每一层楼的房间里，还有幼儿上课的教室，和一个正规的小学一样。钢琴教室就在二楼中间一间房子内。

        下午下班以后，幼儿园内，安安静静，再没有那种接孩送孩子那种忙碌，幼儿园老师送家长时相互间说话的声音等，天黑了下来之后，都完全隔断终止了下来。

        当天幕上边，抬头看时，能看见红亮亮的小星星，感觉没有小时候，在深山里姨婆家小院子晚上看见的小星星多，那是稠稠密密的，无论怎么数，也数不过来。

        整个幼儿园天黑一来，如同没有一个人似的，听不到一个人讲话的声音，从天上到地下，非常安静。只有大门口，住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他是这里的主人，日夜守着幼儿园，负责这里的安全，保护着幼儿园的一切，不能让外面的人随意进来，以防拿了幼儿园的任何一物，实际上没有人有这样的想法。

        这位七十岁的老人，大海虽然这里教儿童手风琴，却还把大海当作外面的人，不看为本园内部人。

        大海那天晚上，没有到厂里招待住，睡在钢琴教室地毯上面，第二日早晨八点上班，他主动地到了园长办公室，报告了张园长。这被看作围犯了幼儿园的管理规则，这事后来，大海是如何结局的，先放在这里，后面现慢慢地来讲。

        大海上了二楼，站在了钢琴室门前，多少回，他白日里，从这个楼房下经过时候，看见过二楼钢琴室的时候，早就想进去弹一会儿钢琴，却一直没有遇上机会，想不到这个埋在心底的想法，现在就要实现了，帮助他实现这个想法的人，是幼儿园的卢琴老师，大海这上晚上能弹上钢琴，要感谢的人，就是卢琴，没有卢琴，他这个晚上弹钢琴的梦还不能实现。

        大海这时候，站在钢琴室门前，心中有一种特别的激动，特别的喜悦，这种喜悦他自己体会得最深切的，像是他以前，曾渴望听到上海音乐学院院长贺绿汀作曲在世界上得过奖的中国钢琴作品《牧童短笛》，那旋律第一句响起的时候，如同一个牧童的笛声，天真的快乐像一道清澈的瀑布从嗓子里喷腾而出。像大海小时候，上小学时，中途家里困难，父亲在屋间小屋对大海说：“大海，家里人多，你就不要上学去了，在家给猪打猪草。”大海只好服从，他内心中却还是愿意上去。家里来了一位亲戚表叔，听到了这件事情，找大海的父亲说了一通，“怎么不让大海读书？不读书，长大后是睁眼瞎子，那还会有什么人生前途？上学是有好处的，你还是克服些困难，无论多么难，也要让大海上学读书。”大海的父亲接受了表叔的意见，又让大海上学去了，坐在教室里听老师上课，那心情是怎么一种高兴。大海这会儿，能进幼儿园教室弹钢琴，享受弹风琴的乐曲，比他小时候失学后，又去上学还要高兴。

        大海把开钢琴教室的钥匙头，放在门上圆锁中间缝里，然后转了一下，门就开了，大海轻轻地把钥匙抽了出来，装在衣服口袋里。

        大海借着二楼走廊上的灯光，找到了室内电灯开关，按了一下开关，灯光哗地一下子通亮起来了，看到了钢琴放在教室以北墙下边，整个形状像是一只大鸟儿，翅膀深黑，却透出一种光亮亮之感。没有人弹出声音的时候，它安安静静的，像中秋晚上那轮从村子东边山坳里升起来那轮圆月，那样安静，没有一丝声音，实际上它像一个人人一样，长着双脚的，在它前进的大道上，正一步一步向前迈出有力的声音，需要用心倾听，就能听到月亮的双脚迈出去的有力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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