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取而代之
        (府尹柴奇不待见新来的府丞，应天府一众官吏便是有心巴结这位官运亨通的二府大人，也不得不有所顾忌，见众人对他不冷不热，胡万里也不以为意，端起架子在府丞的官署以及后宅转了一圈，便径直出了应天府府衙回到秦淮河畔的私宅。

        回到宅子，胡万里便径直来到后院的东边一个小院，这是师爷薛ｌｉａｎｇ辅住的地方，薛ｌｉａｎｇ辅的家眷虽然都在金陵，但他仍是严格遵照幕宾的规矩，ｄｕ自一人住在这小院里，偶尔请几日假回去一聚。

        见的胡万里缓步进来，薛ｌｉａｎｇ辅放下手中的书含笑迎了上去，略一寒暄见礼，他便留意到自家东翁的兴致不高，将其迎进屋里落座之后，他便试探着道：“东翁可是在柴大人ｃｈｕ受了刁难？”

        “刁难倒无所谓。”胡万里端起盖碗茶盅轻轻刮了刮，这才道：“还是高看了柴奇，原本以为此人不畏权贵，颇有ｇｕｏ士之风，应会以ｇｕｏ事为重，不料却是迂腐守旧之辈。”

        听的这话，薛ｌｉａｎｇ辅不由微微楞了下，上任之前，胡万里与他商议过，暂且不提Ｃａｉ票之事，按理主官、佐贰官ｃｈｕ次见面，应该是一团和气，就算是刁难，也极有分寸，何以胡万里对柴奇评价如此之差？Ｃａｉ票！

        他当下便问道：“Ｃａｉ票的事ｑｉｎｇ走漏了风声，柴府尹不允在南京发行Ｃａｉ票？”

        微微点了点头，胡万里才缓缓将与柴奇见面的ｑｉｎｇ形说了一遍，随后才道：“知道我在背后筹办Ｃａｉ票事宜的仅只吴亦有、沈连宜、王少聪三人，按理，这消息不会走漏，柴奇何以得知？”

        薛ｌｉａｎｇ辅瞥了他一眼。失意人口快，得意之人，亦是口快，沈连宜、王少聪二人靠着吴亦有的关系攀上胡万里，有望挤身仕途，无意之中说漏嘴亦是有可能的，不过，这话他却不好说，毕竟是没影的事ｑｉｎｇ。

        微微沉ｙｉｎ，他才开口道：“这事不难猜到。东翁身兼应天府府丞和农学院祭酒，不合常例，慈善Ｃａｉ票又是前所未有，且东翁屡有新奇之举，由此而揣测东翁出任应天府府丞乃是为发行慈善Ｃａｉ票。并非难事。”

        顿了一顿，他才接着道：“府尹大人不允在南京发行慈善Ｃａｉ票。东翁是打算放弃。还是向张阁老求援，又或者是自行想法子解决？”

        听的这话，胡万里不由微微一笑，道：“先生这个排序是由易到难，却不知优劣如何？”

        “各有优劣，看东翁如何取舍？”薛ｌｉａｎｇ辅说着便啜茶不语。

        略一SI忖。胡万里便成沉声道：“发行慈善Ｃａｉ票实是公私兼顾，为公是为朝廷圈钱以缓解ｇｕｏ库空虚之困境，是为顺利推行钱法革新，为私。是为缓解恩师的压力，没银子，皇帝都难当，何况是首辅。

        再则，发行Ｃａｉ票亦是为积累印刷防伪经验，另外，还想以Ｃａｉ票促成一份民报，虽说的公开摇奖，但不可能人人都能现场观看，这就需要一份象邸报那样的报纸，以便所有人都能知道中奖号码。”

        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不论是为公为私，Ｃａｉ票都必须的发行。”

        积累印刷防伪经验，什么意SI？为银票，还是为纸钞做准备？薛ｌｉａｎｇ辅不由暗自诧异，还有什么民报，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及时的公布Ｃａｉ票的中奖号码？真没想到，Ｃａｉ票的背后竟然还牵扯有这些目的，如此说来，要他放弃发行Ｃａｉ票是不可能了，既然是说为帮张璁，为顺利推行钱法革新，那就是要在仕途上锐意进取了。

        默然片刻，薛ｌｉａｎｇ辅才开口道：“东翁，慈善Ｃａｉ票一年的利润究竟能有多少？”

        胡万里微微一笑道：“Ｃａｉ票的利润，那是看ｌｉａｎｇ心的，少则三四成利，多则七八成的利，这些日子微服在南京闲逛，发现南京赌博之风甚重，不论是士绅官员，还是商贾百姓，皆好赌，蒲戏、双陆、骨牌、叶子戏、斗促织、掷钱种种赌博方式可谓是花样百出，而且应酬亦多在赌桌之上。

        南京人口稠密，当在百万之上，Ｃａｉ票五文一张，贩夫走卒亦能期期ＧＯＵ买，以此估算，一年十五万两，丝毫不愁。”

        “东翁低估了。”薛ｌｉａｎｇ辅微微笑道：“迁都之后，南京人口一度低落，如今早已远超立ｇｕｏ之ｃｈｕ，更何况南京还云集了四方商贾，人口总在二百万上下，以东翁之估算，当年入二十万两，且苏州、杭州、扬州皆是赌风兴盛，若是四地同时发行Ｃａｉ票，年入五十万，当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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