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义与法理 (2 / 5)
        “得到了张二牛所给的钱财之后，他们便弄来了砒霜，将毒水灌入了死者的嘴里，制造了楚四娘是被人毒死的假相，然后再由张二牛作证，说看到过兄长在嫂子的药里面下毒，并且怂恿楚四娘的娘家人来衙门告状，而负责此案的官员又不仔细调查，于是差点就铸成了冤案！”

        宋慈说完之后看了旁边的尤司理一眼，尤司理便低下头哆嗦了起来，知州佟廉正此时坐在大堂上也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到宋慈提醒他，他才明白现在该他说话了，于是他赶快又拿起了那份文书。

        “佟大人，我的结论已经得到了提刑司的认可，案犯张二牛也已经认罪，那此案是不是应该改判了呢？”宋慈问。

        “哦，是是是，”佟廉正赶快拿着司法参军冯雷给他写好的文书站了起来，然后念道，“张二牛制造伪证，企图陷害兄弟，罪无可恕，判刺配之刑，来啊！拉出去给我打！”

        此时旁边的文吏提醒他下面还有一行字，于是佟廉正继续念道：“张大牛蒙受冤屈，无罪释放，其照顾重病之妻，情义可嘉，奖钱二十贯！”

        张大牛被解开了手脚的锁链后激动成分，他先叩谢了佟廉正，然后又跪拜了宋慈。宋慈亲自过来扶起了他，让他拿上赏钱回家去，先把身上的伤治好。而张二牛则先被拉出来挨了二十脊杖，然后又被拉下去刺面，最后被流放到了一千里之外。

        之后，等待在外面的秦由梦和马六也被带到了大堂上，其他相关的证人也都被带了过来。

        “而方俊宝一案的真凶其实是这马六。方俊宝去沙县谈一笔生意，期间被这玩杂耍的艺人马六缠上，方俊宝便羞辱了他，于是这马六便怀恨在心。他看方俊宝要坐秦由梦的篷车回去，又看到方俊宝与好友一同进了酒馆，于是便趁车夫秦由梦也进入酒馆买酒喝的空当，趁周围的行人不注意偷偷地扒在了篷车的底下，并且头朝着后面。

        “这马六体形瘦小，而且平时又经常练习空翻和倒立，因而四肢十分有力，所以他可以长时间地扒在车底而不掉下来。当骡车走到路上没有人的地方时，马六便从车底爬了出来，而此时秦由梦，特别是车子里面的方俊宝已经昏昏欲睡了，于是他便潜入车中捂住方俊宝的嘴，然后刺死了他。由于在山路上行进，车轮的声音让秦由梦没有听到后面车子里所发出的声音。

        “马六杀人后便跳车逃走了，但他之前从车底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挂破了，有一块布条挂在了车底，这便成为了他的罪证！”宋慈说着便让差役拿出了那块从秦由梦车底发现的布条，和从马六家中搜出来的破损的衣服，“这衣服没有洗净，上面还有他杀人时所喷溅上的血迹，这才是真正的血衣！而且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还在路边的草丛中找到了他杀人时所用的凶器。”

        这次佟廉正没等旁边的文吏提醒他，便赶快站了起来，拿起之前准备好的文书，开始念了起来。

        “案犯马六杀害方俊宝，证据确凿，判以斩首之刑！秦由梦之死刑，确系官府调查不清，草率判决所致，为雪其冤屈，特当堂释放，并赠钱三十贯！”

        秦由梦手上和脚上的枷锁被打开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轻松异常，不禁泪流满面，他先叩谢了佟廉正，然后对宋慈跪着拜了四拜。宋慈亲自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让他拿上赏钱回家去，并且叮嘱他到医馆复查身上的伤势。

        “宋通判，如此以来这两个案子都纠正过来了，那是不是该退堂了？”佟廉正小心地问道，他似乎已经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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