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纷纷扰扰的世界 (1 / 7)
        牤牛在天亮前回到家里，迷糊了一会儿就去村口甩石子。

        村口离南山不到一里远。太阳刚刚从山东边爬上来，把峰岭沟壑照得层次分明。向阳处嫩绿欲滴，背阴处黑笼暗勃，郁郁葱葱。

        连绵起伏的大山叫系舟山，离公孙寨最近的山峰叫公孙岭。公孙岭下那条薄雾腾升的沟壑就是程儿沟。

        从程儿沟里出来，两边各有一座土山，人称叫双乳圪蛋。过去还种些高粱谷子，由于天气干旱，收不下几颗粮食，后来就渐渐成了荒山。

        西乳圪蛋下面是一片乱石滩，有百十亩地大小，稀稀拉拉地长着一些蒿草，人们叫它肚皮滩。

        公孙寨就坐落在肚皮滩北边的土丘上。

        村子周围是七沟八梁的旱坡地，雨水充沛尚有收成，如遇干旱则收获无几。唯有饮马河南岸的几百亩河滩地，地势平坦，旱涝保收，是公孙寨的保命田。

        牤牛在汾州住院时就确定离开煤矿，到汾州市或者河源市或者回公孙寨创业，但是，公孙寨的山还是那个山，地还是那个地，看不出一点希望来。

        牤牛心想，和孙家富摔了这一跤，就去汾州、去河源找项目。或者去找胡焰，找高云飞，再不行就到广州深圳创业去。绝不能像老人们似的在这穷山饿水二亩地上刨食，直至老死。

        这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牡牛回头一看，见好几个人担着水桶朝自己走来。

        牤牛一看就明白了。

        这次停水停电，南半村的人都买下蜡烛，准备好柴禾，还存下好几缸水。而北半村的人毫无准备，只得去程儿沟挑水做饭了。

        挑水的人从牤牛身边经过，牤牛和他们打招呼，那些人却什么也不说，径直朝程儿沟走去。

        牤牛想，他们一定以为我把他们的水断了。心里不由得骂公大虎，看你干得这灰事！

        牤牛回到家里，他妈已经熬了半锅豆散散，还调了一盘甜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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