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阿爸 心中有苦口难言 (2 / 3)
        “天寒……，恶……，恶人……，豺狼……，都……，都能要……，要了孩子……，孩子们的命……，能活……，能活的……，还能……，还能有……，有几人……”老人艰难地说着，一滴干涩的泪，已从他的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啊？！不会！”这会儿的老阿爸，哪里还能接受得了老哥说得这样的话？他脱口就重重地说了一句。

        老人这句本是很微弱的话，却像动地的闷雷，差差把老阿爸的心给击碎了！他的心很乱，头也在嗡嗡作响，好像突然间，天空一下子都暗了下来。

        他只想给孩子们一条活路，他从没想到过，这路会是那样的凶险！怎么会是这样？！他一急，眼睛瞬间就被血冲得通红。

        “不能！”老阿爸随口又是一句，继续否定着老哥的话。他不相信，不相信孩子们今后的路会是那么凶险！不相信孩子们的今后会是那么艰难！他真想冲出毡房，手指天空问一问上苍！他更想用他的愤怒，改变了眼前的这一切！

        过了好一会子，他渐渐地冷静了些，他觉得自己的三个儿子不会有问题，他们从小就知道相互关爱。他也深信，孩子们的友爱就是战胜一切的力量！只要他们拧成一股绳，他们就不会有问题！想到这些，老阿爸紧锁着的眉头也慢慢地舒展了些。他闭了会儿眼睛，又自我安慰地说道：

        “我的孩子们都知道互相关照，应该不会的！”

        老人也好像被眼前的这位老弟的强烈反应，给惊住了。他的眼睛在极力地睁着，在用他那呆滞的目光看着他，很是过意不去。他也是好一会儿没再说话，只疲惫地又把眼睛闭上了。

        “欠拉，瞧您这脾气，都到这个时候了，您都不会说一句好听的话。”老哥说的话，重重地冲击着老阿爸的心，他几乎是把他所有的路都给封死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有些在埋怨老哥不会说话了。

        “唉……，死……，死活……，都……，都是……，命……，谁能……，能……，逆……，逆了……，天……。这……，这……”老人微微地抬了抬眼皮，眼睛睁了一条缝，弥留之际的他，似呼想把他心里的所想，完完全全都告诉给这位好心人。可他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不仔细分辨，根本就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了。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睛就又闭上了。

        “看来这天，真的是在夺人的命了。”这位老哥含含糊糊地说的话，桑吉的阿爸却听得很明白，想到这无奈的鬼天气，他在自言自语。

        老人好半天没再睁眼睛了，他的气息好像都要没了。可停了好一阵子的他，还是把眼睛又睁开了，虽然，他的眼睛已经离了神，可他仍在直直地看着老阿爸。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断断续续地说：

        “天……，天命……，天命是……，是……，是什么……，谁能……，能……，说得清……”说完，他又努力地张了张嘴，可很快，他的嘴又无力地合上了。

        老阿爸，费力地听着，猜着这位老哥所吐的每一个字，听到他在说天命，他的心里在想：也许这就是命吧！自己又岂能回天？可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狼在扑羊，恶人举着棍、棒，在追赶孩子们的惨景。他的眉头又皱了一下，木讷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哥。

        老人又歇了一会，突然，他又睁开了眼睛，这会儿，他的眼珠浑浊，看来已经看不到什么东西了。可他仍在用力地睁着，直勾勾地看着毡房的上方，舌头已完全僵硬的他，在用他最后的一点力气，努着劲还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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