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霖沉篇 八 见过啊！ (2 / 5)
        他一只手抓住护栏，一条腿先迈过，另一条腿刚要迈过去时，他的额头刺痛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啄了一下。

        顾霖沉很不高兴，随手在额前扫了一把，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抬起挡在护栏里的另一条腿，想继续迈过去。

        “蠢货！”耳旁有风刮来两个字，铿锵有力，却飘忽不定似远在天边。

        顾霖沉赴死的心已定，此刻他满脑子里想的只有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不管他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他一点都不好奇，也不能阻止他。

        “那就满足你！”

        接下来，顾霖沉见证了自己的死亡。

        他如了自己的愿，遂了自己的心。他果真从这里跳了下去。

        耳旁撕裂般作响的风，随风快速摇晃扯痛发根的头发，飞一样下沉的身体，快要挣脱身体的灵魂。以及落地时与地面产生的剧烈的碰撞，那种短时间产生的肉体压迫带来的痛苦，折断碎掉的骨头戳进内脏的感觉，炸裂的血管喷发出去的猩红液体，清脆的碎掉头颅的声音，还有那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了的意识。

        这一切，他都能真真切切感受到。

        鼻间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这是他最后一刹所能记住的感觉。然后，他的灵魂就倏然游离出体外。

        顾霖沉站在“自己”身边，怔怔地看着安然闭着眼睛，流血不止，趴在地上的自己。

        他意识到什么，向四周看去，光线是暗淡的，比他从这里跳下去之前还要暗淡。不知是不是因为还在这个世界的原因，还在见证它的日暮十分。

        他理想的非常明亮非常温暖的那个世界没有到来。

        他对自己之前的臆想产生了怀疑，一时间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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