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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孤独地寻找 (1 / 2)
从连山往沱江的路上,方垆心失去了李万水。
那天下午,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山岭间的风显得尤为寒凉。
天还早,没到要准备宿营的时间,李万水突然指着前方的山岭,让方垆心先到山顶找好能避风的宿营地,他自己要去不远处的河里钓鱼。
见方垆心不太愿意分开,李万水安慰方垆心,说天有些冷,让他先到山顶找好避风宿营地,再把柴火找好,等钓鱼回去烤着吃了,睡一夜,明天下山就能到沱江支流。
方垆心只好按李万水的决定,自己先登山准备宿营地和找好柴火。阴沉的天夜色来得早,眼看着夜幕低垂,却不见李万水回来,方垆心只当是李万水还没钓到鱼,会晚一些回来。如今环境污染严重,小河沟里难以钓到鱼,方垆心也知道这点,故而耐心继续等待。
天完全黑下来,李万水没有回来。漆黑黑的夜,没有手电筒,方垆心没法下山去寻找李万水。心里猜测,李万水是四处流浪的老手,性情又不急不躁,完全有可能天黑了找不到上山的路,索性等到明天一早再上山。
突然要独自露宿荒野,黑夜变得难熬,可不得不熬。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方垆心按上山的路下山,李万水并没有按他想象中的那样在山下等着,方垆心不得不开始寻找李万水。
找出去十来里路,根本没有河,也没有李万水的身影,欲哭无泪的方垆心想起李万水的叮嘱:“如果走散,谁都不要找谁,到遇龙河畔汇合,一起过年。”只好向着桂林方向独自前行。
从洞庭湖边的小道观出来后,一路上兜兜转转,路线一变再变,时光消耗其中,方垆心和李万水分离时,已经是腊月初,年关可望。
想到在遇龙河畔能和李万水相聚,方垆心向着遇龙河畔,加快脚步,害怕自己在年关之前无法赶到,到时错过了与李万水的约定。
突然没了李万水同行,方垆心这才感受什么是真正的孤独,孤独与贫穷或者富有无关,与身在繁华闹市还是僻野幽谷无关,孤独,是脚下要跋涉的路,无人同行,连一个敷衍自己的叹息都不会有。
独自前行,望着前方莽莽苍苍的群山,方垆心认为是李万水要考验自己,看自己能不能一个人有尊严地安全到达遇龙河畔。
到达遇龙河,方垆心沿整条河来回走了四次,没发现李万水。
除夕夜,礼花满天,鞭炮轰鸣,方垆心依然在遇龙河畔游荡,渴望李万水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初决定要放弃一切,要逃离那个让自己夜不能寐的家。放弃了,逃离了,依然夜不能寐。愧疚感没有丝毫消减,梦里啃噬心灵的魔鬼依然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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