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生地养故生而能言 (1 / 2)
        这里是天道不能及的地方，是号称人间的修士禁地，也是诸天宇宙的不可知，老怪物们不言，新生代不知，这方天地的一切从这里开始，宇宙之前，大道最终，恩恩怨怨，爱恨情仇，一切也注定在这里结束。

        山谷四周峭壁千仞，怪石嶙峋，只见山陡石峭，无路可登。山谷方圆十里地势平缓，与岩壁形成不一样的对比，似是一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空谷幽幽，绿草如茵，一样的小树满谷错落，不一样的是有些小树如凛冽寒冬般枯寂，有些如冬去初春般抽芽，又有些如水暖春深般开着满树嫩嫩素花，还有些如叶黄秋实般结着乳白樱桃小果，真是阳光依旧四季无常。

        山谷中心有一座不大的圆形青石台，半尺高，石台表面布满蓝光纹路，纹路横竖有序，一直延伸到石台中心的一个椭圆形卵状物的底部，卵呈雪白，光滑无暇，一尺高，卵的旁边卧着一只黑色小土狗，安稳的睡着，时不时冒出一个鼻泡，非常可爱。

        秦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只知道自己浸在一团粘稠液体中，四周漆黑一片，时不时会有亮光透过眼皮，那是黑白交替，不能动弹，也不能长时间思考，因为那样就会变得虚弱无力，意识也会长时间沉眠，只能偶尔回顾往昔，或者伸伸胳膊蹬蹬腿，然后继续睡觉休息，一切变得无趣。

        这一天，卵中的秦阳不再犯困，于是在粘液中游动，接着触碰到一块硬物，手脚感触，原来是在蛋里啊！秦阳开始用力，脚蹬的更加卖力。精疲力尽，蛋壳破了，没有了粘液，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空气里芳草气息弥漫，花香四溢，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努力睁开眼睛，秦阳看到了，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四碎的蛋壳，看到了刻痕遍布的石台，还有石台上的小土狗，以及这片仙境般的树林和狰狞的崖壁。

        浑身乏力，精神不满，这是饿了，秦阳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整整一个刚出生婴儿的样子，再看看身周的蛋壳，有些发呆，要吃吗？小黑狗在秦阳破壳的时候醒了，看秦阳盯着蛋壳发愁的样子，跑进小树林里，叼回一段挂满乳白果实的树枝，秦阳懂了，于是出生的第一顿饭有了着落，没有牙齿，只能慢慢吸吮，果皮嫩滑一吸就破，没有果肉，也不是果汁，果子更像是入口即化，奶香味就是果子里溢出的。

        有了力气，秦阳不知所措，光着屁股，有些凉凉，陌生的环境，还有一只不知来历的小黑狗，“我是谁，我在哪？”想着就开口了，能说话，还不是普通话，为什么？

        秦阳听到小黑狗汪的叫了一声，居然听懂了，这里是小黑狗的家，而秦阳就是秦阳。发生的一切有些神奇，诡异的环境，不明觉厉的乳白色果实，生而就能说话的自己，还有能听懂的狗语，秦阳陷入沉思，小黑狗似是哲学更像白痴的话里透露着不一般，秦阳又睡着了，四碎的蛋壳化作了一件黑色小衫，严严包裹着一个初生的婴儿。

        秦阳两岁，黑色小衫变成了黑色小袍，四季变换的小树依旧是仙境模样，小黑狗和秦阳都长大了一些，一个胖乎乎的幼儿骑着山羊大小的黑狗满山谷闲逛，这里没有虫蛾，也不见飞禽走兽，对于秦阳各式各样的问题，小黑狗大多都是不知道，不知道世界模样，不知道历史变迁，只知道秦阳和它自小就认识，这里是它的家，至于秦阳为何在蛋中，那是秦阳自己进去的，秦阳变成了一个蛋，小黑狗就一直守在旁边。秦阳不知道小黑狗说的自小是谁的自小，一切像雾，全是谜团。

        秦阳十岁，小黑狗又长了一些，长成了牛犊大小，秦阳每天的事情就是跑步转转山谷，打拳舒一舒精骨，全当锻炼身体，然后吃饭睡觉。山太陡，秦阳还小，这里变成了一个牢笼，变成了囚禁秦阳的牢笼，小黑狗依旧憨憨傻傻，整天跟着秦阳乱跑。

        十五岁的秦阳变成了一个大小伙，小袍也变成了长袍，秦阳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于是对长成一栋小房子的大黑狗说着要去山谷外的想法。秦阳就算长成了一个大小伙依旧爬不上山，穿着不知道哪来的能随心变化的衣服，看着不同常理大小的大黑狗，秦阳觉得大黑狗应该可以出去，于是秦阳在大黑狗的背上头一次出了山谷，秦阳也是头一次见到会飞的狗，山顶云雾缭绕，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这个世界非常奇怪，出了山谷全是白雾，穿梭在白雾之间，秦阳想起了书里面那些修仙悟道飞升长生的奇妙世界，不知多久，白雾消散，秦阳和大黑狗来到一片草原，草原无边无际，广袤无边，绿色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看不见太阳却是晴空万里，远处有一棵树，一棵非常大的树，因为那树望不到顶，树干黑色，树蔓盘绕着树干一路向上，偶尔分出一两条枝丫，分枝上的树叶散发着油油绿光，也许是太远，看不清树叶原本的样子。

        秦阳看着四周变成了流光，大黑狗加速了，速度超过光速了吗？世界的神秘这一刻才对秦阳慢慢展开。

        没一会儿，秦阳来到一座大山脚下，黑色的山，山体直立向上，还有一条小一些的半圆山脉蜿蜒盘旋直上云间，看不清山的边界，因为不论左右，满眼都是黑色的大山，只有后面还是那片草原，这就是那棵大树么？太大了，真的是大的没边！

        大黑狗顺着“树蔓”又化作流光，秦阳没有问大黑狗速度有多快，问了大黑狗也只会说不知道。许久，秦阳眼里已经是一片绿光，树干不显，只有密密麻麻的枝条扎进虚空，这里也不是树顶，大树从这里长到其他地方去了，大黑狗站的地方也有一些树枝散漫，大黑狗汪的叫了一声，秦阳身边绿光里伸出一段手臂粗细的‘小’枝丫，枝子上挂着三个绿油油的果子，圆圆的，拳头大小，发着光，秦阳不知道这些果子能不能摘，大黑狗就已经一口咬断了绿光里伸出来的枝条，树枝飞到秦阳手中，突然，四周绿光大盛，秦阳眼里又是流光闪过，接着出现在最先的那片草原。

        秦阳看着手中的黑色树枝不明所以，果子是摘的，树枝是抢的吗？那个树应该是活着的，不知道那棵树是什么神物，神话里的建木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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