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云雾千峰顶 第五十七章 纳客 (4 / 4)
        外间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点心，还配有一壶酒，一壶茶。

        主位前，已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个很是标致的丫鬟，负责为客人斟酒、端茶。

        內间则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十几件乐器，沐牧寒进去后，便准备在一张瑶琴前落座，却突然感觉不对，猛地偏头看去，里间角落里，一个小厮坐在一张小凳上，正朝自己点头微笑，不是子书闲是谁？

        沐牧寒纳客的时候，自有丫鬟伺候，并没有小厮什么事，既然子书闲想欣赏沐牧寒的技艺，于老蔫想着，公主纳客时都隔着珠帘，子书闲扮作小厮在里面呆着，当不会被客人知晓。即便知道，也可以解释是小厮胆大妄为，擅自闯入。最多是惊扰了客人，赔个不是。

        沐牧寒看子书闲躲在角落里，一副看戏的模样，便猜想他是想看自己弹琴唱曲，虽然有点别扭，却也没有说什么，面无表情地在坐下，轻轻抬手，在瑶琴上“锵”地拨动一根琴弦。

        楼下的于老蔫听到，知道公主已准备好，便伸手请欧阳克勤上楼。

        很快，子书闲听到客人进门落座的声音，于老蔫道：“这位爷，这是曲目，您随便点，沐姑凉绝不让您失望。倘若您有什么别的要求，请尽管吩咐。好了，您便慢慢欣赏，老奴先告退了。”

        随着于老蔫出门，关门的声音，欧阳克勤装模作样地翻看了一下精美的曲目单，眯眼看向珠帘内的沐牧寒，一脸邪魅道：“沐姑凉，我最喜欢你首秀之日的那首《江山怒》，让人听来血脉偾张，极想提枪上马，与人大战三百回合。你便先来这一曲，让我热热身子。”

        子书闲一听，客人竟然是欧阳克勤，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话如此下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江山怒》是什么淫词荡曲。

        玉人坊这种地方，再下流的话都正常，但子书闲却觉得这厮在挑逗沐牧寒，顿时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沐牧寒也不知道听懂没有，还是见怪不怪，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抬手一弹指，在一张连珠式瑶琴上拨了一根弦，像是马蹄声响，紧跟着十指快速拨动，金戈铁马声便骤然响起。

        随即天籁般的吟唱在琴音中婉转低回，消弭了许多杀伐之气，子书闲有些浮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呆呆地看着沐牧寒，浑忘了刚才的郁愤。

        欧阳克勤随手将曲目单搁在桌前，端起酒杯，微眯双眼，一副很是陶醉的样子，但看向沐牧寒的目光里，欲念却是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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