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上） (1 / 2)
        第二天，邢慕唐说，公安局的消息，那辆可能带走王璐莹的“江F78A640”白色捷达车是一辆**，这个车牌原属于一辆丰田面包，车主是一个做批发的水果商。据他说，上个月大雨，他的前后车牌都被水冲走，于是他便重新补办了车牌。市车管局证实了这个水果商的说法，而且从交警得来的消息，该车7月15日一直在市区送货，水果商也有时间证人证明当天下午4：00他在和朋友打牌，并未到秀林街。而那辆套牌的捷达车，很小心地避开了大多数摄像头，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秀林街外的广源路上。

        我拿过Y市城区图，开始沿秀林街四处寻找。既然该车是**，那驾车人就不敢在白天开着走很远的路，他带走王璐莹后，带到自己家里或人员较多的地方是不大可能的，而是会找一个最近的适合藏人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应该是废旧厂区、仓库和老旧居民楼等。

        邢慕唐听了我的分析，嘲笑说：“城区图怎么会标这些？你怎么不问我这个活地图？”一边说一边在展示板上画了一个圈，说，“这是市区图。在这里是市区与县里的郊区，是改革开放之初的民营企业较发达的地方，现在好多企业都倒闭了，有一些闲置厂房。这里，以前是驻军的军营，大裁军后这个连合并撤销，军营留给了地方，但由于地处较偏，市里一直没用。这里，是前几年招商引资时的一个地产项目，后来发现是一个骗子专门来骗银行贷款的，于是盖了两幢楼就跑了，留下的两幢烂尾楼……”

        他一边画圈一边说着，简直有点手舞足蹈的意思。我等他卖弄完了，问：“所以呢？”他指了指广源路的北面：“这里是A县和市区的城乡结合部，如果你的推测没错，这里有一个即将拆迁的旧厂区W厂区，我们可以去那里看一下。”

        我点点头，说：“我明天去看一下，你还要辛苦一下，去查一下柳红梅有没有女儿，如果有，查下她女儿的出生日期。”

        “怎么又是我？”

        “因为你上头有人。”我学着某部喜剧里的一句台词说。

        邢慕唐摇着头走了，这时，突然电话响了，是乔木打来的：

        “你上次问我吴教授和师母的关系，我想了一想，有件事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明天你有时间吗？”

        “我明天要去一趟A县，等回来我找你。”那边简单地“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按照邢慕唐的图示，开车很容易就找到了W厂区。W厂区北面是一个小山包。大铁门一扇已经倒了，另一扇奄奄一息地晃着。进了厂区，迎面的墙上还残留着那个年代的大标语：“抓思想、抓质量、抓生产”“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努力奋斗”。很大的地盘，有的地方草有半人高。

        我走的时候市区的天气阴阴的，等到了W厂区，天更阴了，周围变得像艺术照一样，有了一些黄晕，尤其是东方，天黑得有点触手可及的意思。如果我在这里禁锢一个人，肯定会找一个易于观察大门又便于随时逃跑的地方，按着这个思路，我沿着破碎不堪的水泥路，朝厂区的后面走去。一边手一边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手里晃着一根甩棍——如果王璐莹真的被囚禁在这里，不免会有一场搏斗，我提前准备了防身之物。

        那时有一排类似仓库一样的房子，与前面的生产车间呈“T”型，中间正好对着大门。

        阴暗的天气，寂静的厂区，仿佛有一只眼睛在上面盯着我，连脚步声都显得空旷，空旷得我开始害怕自己的脚步声。恰在此时一阵带着湿气的风吹过，扑到我的脸上，野草“哗”的一声，吓了我一跳。人处在安静至极的环境中，就会有矛盾的心理，既想周围更安静，又希望出点声音给自己壮胆，于是我咳嗽了几声，重重地走着。吹着口哨走夜路，就是这种心理吧。“还好不是夜里。”我这样想着，天却变得更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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