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来的水棒子 (3 / 3)
        “他是怎么说的？”左长生想听的就是这块。

        “他他和他朋友坐船路过窑子口，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河道水位们猛涨，还起了大浪，一下子就把他朋友拍到了水里。”牛二叹了口气，“这客人也真是重感情，找个好的捞尸人，捞的体面些，竟然给我出十块大洋。我一听，就答应下来了。”

        “后来呢？”左长生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后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那天早上从李寡...姐家出来，便去了窑子口河滩，一路上越走越冷，我还以为自己身子亏了呢。”牛二下意识的看了李寡妇一眼。“其实，我从看见那大雾，我就有点害怕了，但是又想着，多挣点钱，还能办桌酒席，也就硬着头皮去了。”

        “没曾想，差点回不来是吧。”左长生叹了口气，“你家的狗和那老树，都拦不住你去那一大团怨气里去寻死。”

        “啊？怪不得咧，我说那日那狗怎么咬我裤腿。”牛二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但是既然是救命恩人说的，那一定是真的，“过些日子，得给我家狗吃点肉骨头。”

        “你在河里遇到了什么？”左长生这么问，其实是想让牛二能面对恐惧，从里面走出来。

        “哎呀，这个说起来，就吓人咧。”牛二只是脸色微变，看来胆子还真不小，“我架着船就往下游走嘛，走着走着，就看见那个水棒子了，那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水棒子。”

        “就好像是没有死一样，一般的水棒子，要么朝上，要么肚子朝上，我是第一次见脑袋朝上的。”牛二说的还有些起劲，唾沫横飞，“但是咱穷人嘛，胆子也大，见到了就不怕了，想着拿跟绳子套上来，带回去交差。”

        李寡妇脸色有些发白，她知道牛二的行当不干净，没想到这么可怕。

        “我这手艺，也是出了名的，一下子就把那脑袋套住了。”牛二叹了口气，“可是奇怪的是，我怎么拉那水棒子动都不动。”

        “后来呢？”左长生已经差不多猜到了。

        “后来，我就跳下去，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绊住了。”牛二脸色变得诡异，“想不得，那水棒子脚底下还吊着一块石头。真是奇了怪了，那么大一颗石头，那水棒子是怎么带着石头浮起来的。”

        “后来，你是不是记得自己解开了绳子，把水棒子拖上了船，回家了？”左长生已经完全明白了。那水棒子应该根本就水面，在水面的一直都是怨灵，水棒子一直都没浮上来过。

        “先生真是神人啊。”牛二点了点头，眼睛中的敬佩之意更多了，“只是，现在我才知道，我一直都在做梦，还差点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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